霍云祺闭了闭眼,方才对父亲说的话回响在自己的耳边,心中的疑虑也得到了证实:如今在龙椅上的是弑父杀兄之徒,这样的人,还算什么君主!
这样的人,真的值得自己效忠么!
呼出一口气,将心中的情绪强压下去,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接下来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周岚清自然也听见他方才的话,握住他的手:“我找不到阿澈。”
“他不是…”
“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周岚清说这句话时只觉得有些无力,天杀的周治,令他们姐弟分离,时时刻刻生活在困顿之中。
“等我找到他,我希望…”
“我知道。”霍云祺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该怎么做。”
情绪在彼此的眼中翻腾,不必多言,皆知对方的心思。
周岚清估摸着时间,自己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这几日周治都不曾前来,才令她有了机会逃出来见其一面,若她持久未归,到时事情败露,只会连累眼前人。
重新戴上面罩,走到门口时,她却不住地停下脚步,返回头看了一眼立在身后的人。
此后一别,不知何时能够相见,明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
或许他们活不到大仇得报的那一日。
但是没关系,起码在死之前,彼此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御书房内,常喜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有一少女款款而来,待站定之时,阳光短暂地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很快就消散了。
周治抬起头来,勾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第119章错认故人
少女今日身上的深色外衣与平时如水般的气质格格不入,实际上,她确实很少穿这样的衣服。
看向周治,她报以同样的笑颜:“许久不见了,皇上。”
殿内的薰香开始浓郁起来,从几丝青烟的缝隙中看过去,一对男女坐于窗边的桌案两侧,虽面皆是平和之色,却显得有些异样的不妥,像是隔着帐幕,看不清彼此的真实模样。
与儿时那般心心相惜截然不同。
“宁国的事情都办好了?”
“是。”
周梁清安然地为两人泡着茶,行为之自然,不由令对面人从方才繁杂的工作中解脱出来,稍染些闲适。
两三眨眼间,茶杯就轻巧地出现在自己跟前,周治没动,只是感慨似地道:“久未见,你我之间倒有些生疏了,竟不知你善茶艺。”
周梁清面无异色,反倒柔和了许多,可随之说出的话竟也不藏那几分无奈:“从前我曾让人将制备好的茶叶送往疏庆宫,可惜被门外的宫人退回了。”
周治眸色微动,不语。
“后来也曾找去贤王府,却还是如此。”
对方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眼睛随着她的话开始移向面前的茶杯,手指随之缓缓触碰杯子的边缘,暗示其主人正在出神。
而在他目光未至的地方,周梁清沉寂地盯着他,停顿一瞬,朱唇微张:“这些年,梁清始终记得与皇上当时在书院之后的墨文池的日子,那段时间,梁清真的很高兴,像是找到了唯一的兄长,除母妃之外唯一的亲人。”
周治握紧茶杯,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只可惜他还是如以往一样,不喜欢喝茶,于是又看向了旁边的糕点。
“这些年幸苦你了。”他说了一句,没有再吐出多余的话。
周梁清适时停嘴,场面又开始重新倒向了寂然的边缘。
两人默契地盯着不远处飘出的烟丝,恍惚间,眼前竟开始发亮,又很快被逐渐冒出来的树枝遮蔽住,只留下些叶子的间隙足以令日光映落在他们的脸上。
面前不再是冰冷的殿堂装饰,而是一池清水,透着四周的景色,看样子是个很有朝气的池。
忽地殿内来了个换香烛的宫人,一切又都消失不见了,唯余一堵冰冷的墙,奄奄一息。
周治似乎被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连带着将其的情绪变得复杂:“世事无常,幸而你我兄妹还能再相认。”
周梁清并不看他,只是孤零零的坐在那边,一如这些年来的姿态。
但或许她也并不孤单,起码在后几年,身边出现了一个如骄阳的少女。
“母妃走后,我一度于濒临死亡的边缘,可之后有一人的出现,在这几年中,便成了支撑着梁清的慰籍。”
周治隐隐知道她在说谁,又开始沉默。
“如今,她正在明善宫中,对吗?”
“是。”
周治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周岚清的咒骂,重现着她那双沾满了仇恨的眼睛,整个人随之竟有些怅然:“是我太心急了,才会使她伤心,是我的错。”
周梁清敏锐地感受到他情绪的不对劲,只因波动之迅速,都不像是其性格之所为。
可还没等她多想,面前的男人已经将注意投向自己,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似的。
周治的表现,让她知道这是无疑是一个出发口,尽头通往自己所想要的方向。
“皇上没有做错。”周梁清开口,语气真诚,语调随之的起伏,显得更为真切:“您只不过是为了大燕的正统,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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