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莉当晚又尝试了好几次,又是抓谢利的脸,又是对他喊“科科”,试图唤起渣爹对衣服的记忆。
可惜谢利和她毫无默契。她抓谢利脸,谢利拍掉她手不让继续;她“科科”乱喊,谢利以为她嘴巴疼,掰开她嘴检查口腔;她伸出手仙人指路,谢利惊讶鼓掌,然后拿出手机拍她的糗照……
一通折腾下来,埃弗莉都给整没脾气了。
小婴儿的精力有限,在床上闹了这一阵,埃弗莉逐渐感到眼皮打架,困意席卷。谢利也早就困了,看女儿眼睛半阖,昏昏欲睡,他揽过被子,抬手关灯,没一会儿就在旁边打起了呼。
好吧,好吧……谢利那么懒,就算现在把他喊醒,他也不会大晚上出门收衣服的。等明天再提醒他算了,希望明天不要有雾……
埃弗莉闭上眼,在越发强烈的困倦中沉沉睡去。
……
睁开眼,埃弗莉第一时间看向窗外。
透过窗玻璃,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她松了一口气——今天依旧是晴天。
谢利已经起来了。听到卧室的动静,他匆匆走进房间,给埃弗莉换了尿布,把小婴儿抱到客厅沙发上放着,再往她手里放个奶瓶,就转身离开了。
期间,埃弗莉疯狂挣扎,手指抽风一样不停往院子的方向指指指,谢利却觉得她这是在好奇斜照进屋子的阳光,连看都没往院子里看一眼。
晚上亦是如此。
埃弗莉吐血发誓,她已经想尽一切方法,使尽浑身解数。她觉得,蠢蛋谢利就像横亘在她人生道路上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无论她怎样努力,也找不到攻克的方法。
又过了一夜,第三天,阴天。
好消息是没有起雾,坏消息则是,谢利依旧没想起来收衣服。
埃弗莉知道,以普卡蒂镇的起雾频率,雾天早晚会来——事实上,看今天的风向,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这里就要起雾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谢利不能在大雾降下前收起婴儿服,她就得做好直面海中女妖的准备。
因为这个认知,埃弗莉情绪越发焦躁,晚上翻来覆去,醒了好几次。
第四天清早睁开眼,不祥的预感成真,透过窗玻璃,埃弗莉看到天地一片白茫茫。
雾来了。
普卡蒂的雾气总是凝实、厚重又浓稠的,让人联想到层层堆叠的纱幔,和一锅打翻的奶油浓汤。埃弗莉呆呆坐在客厅沙发上,双眼紧盯院子里的晾衣架,像一个即将行刑的死囚,安静等待着铡刀落下的那刻。
等着等着,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起了一阵风。乳白的雾气被风驱赶,蛇一样顺着杆子盘绕而上,包裹住上方的粉色婴儿服。“吱呀”,埃弗莉看到衣服突兀地前后摇晃了一下,然后“唰”的一声,从杆子上脱落。
埃弗莉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角度问题,婴儿服落到地上后就从埃弗莉视野范围消失了。取而代之,她看到院中的植物一阵颤动,枯黄的叶片“沙沙”响着,迅速倒伏向两侧,那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行一般。
“沙沙”声由远及近,爬行的轨迹穿过大半的院子,最后停留在客厅的推拉门前。门口的花丛剧烈颤抖着,一阵强过一阵,直至最后,只听“啪!”一声响,一张死人般惨白的脸贴在了玻璃上——
那是一个女人,上身赤果,长发及臀,大半张脸隐藏在浓密的黑发下,看不清长什么样。她的皮肤湿漉漉的,肿胀发青,让人联想到在水中浸泡了好几天的尸体,透着股浓烈的死气。横亘在她四肢和躯体上的伤疤,像一条条黑色的蜈蚣,为女人的形象平添了几分狰狞。
但这些都不及她的眼神恐怖。
透过凌乱如海藻的黑发,埃弗莉看到一双满含怨毒的猩红眼眸。像淬了毒的匕首,像吐着信子的毒蛇,像涌动沸腾着无尽怨恨的血池,女人趴在移门上,就这样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盯着她,盯着她……强烈的恐惧从心底生出,埃弗莉再也忍不住,张口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叫:“哇啊啊啊啊啊啊!”
埃弗莉是个很乖的宝宝,从不乱哭乱喊,非常好养。出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哭得这样凄厉。
画室中,谢利听到远远传来的哭声,有些不安地停住了画笔。这几天女儿有些反常,变得比以往焦躁许多,动不动就对他拳打脚踢,现在又哭得这样悲惨……她是不是生病了呢?
生病需要住院,想起医院昂贵的治疗费,谢利立时坐不住了。
他一把丢掉画笔,脚步匆忙,抬步便往客厅的方向赶。刚走到客厅门前,还没来得及看清屋里发生了什么,谢利首先闻到了一股夹杂着海腥味的恶臭。
这股与尸臭类似的气味勾起了他深埋的回忆,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谢利不敢耽搁,脚下加速,快步冲到客厅。
他看见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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