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璃被流放,沈侍郎被降级罚俸,祁王府门前的风波看似平息,御赐的玉如意和珊瑚头面在库房里闪着温润的光,象征着帝王的安抚与圣心。
然而,朝堂之上的暗流,从未真正停止。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萧夜珩半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小憩,陆晚吟则坐在一旁,安静地翻阅着一本新的医典,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岁月静好,仿佛外间一切纷扰都已远去。
墨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没有立即进来,只是递了一个眼神。
萧夜珩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他轻轻拍了拍陆晚吟的手背,低声道:“本王与墨影说几句话。”
陆晚吟从医书中抬起头,了然地点头:“我去看看药煎得如何了。”她起身,端着空了的茶盏,姿态自然地走了出去,并细心地将书房门轻轻带上。
门合上的瞬间,书房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几分。
“王爷,”墨影快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靖王那边,有动作了。”
萧夜珩坐直身体,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木的榻沿,神色淡漠:“他倒是舍得。”
“是,”墨影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沈文渊(沈侍郎)昨日深夜,被秘密带去了靖王府。今日一早,他便拖着病体,强撑着上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涕泪交加,将‘教女无方’、‘治家不严’的罪名大包大揽,并且……”
墨影顿了顿,继续道:“他主动供认,此前户部一批军械账目出现的纰漏,乃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受人蒙蔽,疏忽所致,与旁人无干。他还‘坦白’,因小女之事心怀怨怼,曾试图在王爷您病重时,暗中拖延过太医院某些药材的调配,虽未造成实质后果,但其心可诛。”
萧夜珩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一招弃车保帅。”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我那好皇兄,这是断尾求生了。”
将原本可能被萧夜珩抓住把柄、甚至可能牵扯到自身的军械账目问题,以及一些不上台面的小动作,全部推到一个已经失势、且注定要被牺牲的沈文渊身上。沈文渊主动认罪,态度“诚恳”,陛下为了尽快平息事端,也为了平衡朝局,大概率会顺势而为,不再深究。而真正的幕后主使靖王萧夜宸,则能最大限度地撇清关系,虽然损失了一个重要的户部侍郎,伤了些元气,但核心势力得以保全。
“陛下如何裁决?”萧夜珩问。
墨影回道:“陛下当庭震怒,斥责沈文渊无能失德,不堪为官。现已下旨,罢黜沈文渊所有官职,抄没家产,其家眷……念在其主动认罪,未酿大祸,允其返回原籍,永不录用。”
罢官,抄家。
对于一个曾经官至二品的尚书来说,这已是身败名裂,比单纯的降级罚俸要狠厉得多。从此,京城再无沈家立足之地。
而这一切,不过是靖王为了自保,轻飘飘推出的一枚弃子。
“靖王殿下今日在朝堂上,还特意为沈文渊‘求情’了几句,”墨影补充道,语气更冷,“说他虽罪无可恕,但念在其多年苦劳,且主动认罪,恳请陛下从轻发落家眷。姿态做得十足。”
萧夜珩嗤笑一声:“他一向如此。”
伪善,温润,永远站在“道理”和“仁义”的那一边。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陆晚吟端着一碗新沏的参茶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最后几句。
她将茶盏放在萧夜珩手边,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
“沈家……彻底倒了?”她轻声问。
萧夜珩接过茶盏,指尖感受到温热的暖意。“嗯。沈文渊罢官抄家,已无价值。”
陆晚吟沉默片刻。她想起那个记忆中模糊而冷漠的“父亲”,想起他为了庶女轻易放弃自己这个嫡女时的嘴脸,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只是对朝堂斗争的残酷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那位靖王殿下,倒是撇得干净。”她语气淡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萧夜珩抬眼看他,眸色深沉:“害怕了?”
陆晚吟闻言,却笑了。她摇摇头,目光清亮而坚定:“不怕。与虎谋皮固然危险,但我知道,我身边站着的是能擒虎的人。”
她这话说得坦然,带着毫无保留的信任。
萧夜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暖流悄然蔓延。他伸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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