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有助睡眠,我到时进你的精神图景会更方便一点。
后面的话印姜没说,每次给巫澜做净化都像要扒了他的皮,她不得不悄咪咪地进精神图景。
巫澜不置可否,隔着面具,印姜猜不出他的想法。她皱眉:“能把那个耍酷的玩意儿摘了么?”
巫澜的手抚向面具,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这个?”
印姜点头。
“你确定?”
印姜确定地点头。
于是巫澜顺从地摘下了面具。在印姜瞪大的双眼中,他看到自己如今可怖的模样。
印姜印象中的巫澜是个清俊的男人,他比一般的哨兵瘦弱一点,常年带着一副银丝眼镜,不开口时气质儒雅,如翩翩君子,开口时喷洒毒液,往往气得人半死。
他不常笑,每次笑都是冷笑嘲笑讽笑,这让他看起来有点不好相处,但印姜知道真的不好相处的人是不会收养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向导的。
巫澜讨厌阳光,昼伏夜出,皮肤苍白,只有被印姜气得狠了才透出点病态的绯红,印姜特别喜欢惹他生气看他少有的鲜活模样,那时候她年纪小,身量不高,往床下一钻,巫澜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他长手长脚,却怎么也捞不到躲到最里面的印姜。
即便是他那纤细,剧毒,令人害怕的精神体爬进去,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被印姜锢在怀里,装作不敌。
印姜吃死了他不愿意伤她,就在床底下对他吐舌头做鬼脸。
当然,她还是低估了哨兵的力量。当巫澜气恼地将整张床举起来时,她就只能连滚带爬地跑向下一个逃生地点。
那时候的巫澜不能说有多好看,但不论如何,他的容貌是挑不出错的。
可眼前轮椅上坐着的人,他的脸上尽是疤痕,增生的组织在白皙的皮肤上显眼无比,他那双明亮,时刻诉说着主人野心的双眸此时雾蒙蒙一片,一条横跨整张脸的疤痕划过眼皮,连带那之下的眼睛都暗淡无光。
他如此丑陋。
印姜只看了一眼就忽然从空间戒指里拔出一把古朴的长刀,她利落地转身。
“干什么去?”懒洋洋地声音在身后响起。
印姜咬牙,只感觉喉咙间咸腥无比:“干死奥古斯塔斯那个畜生。”
她的眼中尽是杀气,没有人会怀疑此刻她话语中的决心。
“不是他。”
印姜僵在原地。
“我已经将大部分都解决了。”他划着轮椅,到她身边。
印姜大口呼吸,她连续试了几次,发现自己现在难以施加暗示,于是只能大脑一片空白地听巫澜继续讲话。
“就是一张脸而已。”男人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无所谓的意思。
“就是一张脸?”印姜陡然反问道,她颓然地按住心口蹲下,声音闷闷的,“不只是这样吧……”
刚刚那一幕比巫澜截肢的消息更令她难以接受,毁他容的人带着那么明显的恶意,ta存心羞辱,在巫澜的脸上刻了两个字——“贱货”。
印姜只看一眼就又气又心疼,恨不能把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巫澜的大手落到印姜的头上,他慢慢抚摸:“不碍事,都过去了。”
他的嘴里很少会有这样安慰人的话。印姜下意识蹭了蹭,忽然察觉到不对。
巫澜的手掌有这么大么?
她将那只手握在手心,细细描摹。
不对,都不对,长度不对,粗细不对,触感……触感也不对,手套下的手掌硬邦邦的,不像人肉。
印姜的心越跳越快,她动作小心,仿佛对待什么易碎品,虔诚地解开手套上的扣子,慢慢将其脱下。
那双曾属于巫澜的,纤长的,带有一点薄茧,摸起来热乎乎的手被一双金属手取代。
硬邦邦的,冰冷的,反光的,杀伤力强大的,可替换的,外来的……
印姜试探地将脸颊靠上去。
陌生的触感,一点都不像记忆里那样,她忽然颤抖起来。
“不准哭。”头顶传来严厉的声音,与记忆当中的分毫不差。
每当印姜受伤,遇到挫折,失败,反正当她想哭时,巫澜都会很严厉地喝止她。他讨厌看到印姜在他面前哭,哭泣是软弱的象征。他绝不允许印姜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因为这代表她已无计可施,甘愿认输。
明明印姜骨子里是个爱哭鬼,却被巫澜教的几乎不掉眼泪。
也只是几乎。
印姜愣愣道:“我没哭啊……”
她眨眨眼,不懂为什么眼前一片模糊。
“我没哭,老师。”
“我只是,很心疼。”
“我好难受。”
“我好喜欢好喜欢,自己都舍不得碰的,被别人弄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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