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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我猛地抬起头。“达什说得对,是不是?”萨什抽噎着,“你怎么能这么做?”
达什的目光像火一样灼人,他什么也没说。
“不是我——”
所有人都知道,“渡鸦血脉”的人能夺走被他们杀死者的记忆。可只有我知道,他们不用杀人也能夺走记忆。他们不知道这些——这么多年来,我早就摸清了:他们的渡鸦血脉只是潜在的,以前我的血脉或许也是这样,直到我被杀,又死在长矛下。我不能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能安全,我的弟弟妹妹就永远不用承受自己血脉里藏着什么的痛苦。
可他们说的不对。我没有亲手杀死妈妈,我没有贪图她的力量,我从来都只想要我原本拥有的一切。
可如果我当时更愿意杀人,那场打斗就不会那么惨烈;如果我积累了更多力量——如果我杀了塞尔,或者更多蜥蜴人——妈妈就不会死;如果我从来没相信过巴布,“老卫队”就不会覆灭,妈妈也不用去战斗。
不,问题还要更早。如果我当初和其他邪教徒一起死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们的话不对,可那又是事实。
这一次,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要是换个更聪明、更年长,或者更有魅力的人,肯定能找到合适的话说服他们,让一切好起来。可那样的人不在这里。我看着达什和萨什,只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恨意。
我移开了目光。
愧疚像火一样灼烧着我。“别杀人,”我对他们说,“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碰血。”
“闭嘴——”
“你听着,不然我就把你劈成两半。”我尖叫着,他立刻安静了。“别变成我这样。”
弟弟妹妹都盯着我。我伸手从担架上解下那个背包,把剑鞘笨拙地系在腰上。
“她想被火化,”我对着他们头顶的空气说,“而且她想永远陪着你们。”
我能看到斯蒂奇走过来的身影,她脚边跟着一只狗——是德克的狗。
“你们得——”我哽咽着,咽下一口唾沫,又试了一次,“妈妈希望你们离那些家族远点,离‘神明血脉’远点。”
斯蒂奇走到近前,看到昏迷的杰克逊,她薄薄的嘴唇扭曲成惊恐的样子:“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得骗他们,我得让整座城市都知道,双胞胎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我骗了你们,是吧?”我连笑都笑不出来,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含泪的冷笑,“玛雅以为——”我又哽咽了,“她以为她能驯服一个渡鸦血脉的人。”
我真希望能把这话编得更像回事,变成一段像样的、反派式的咆哮,可我做不到。
那只狗喘着气,达什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了一个词。
怪物。
我瞬间没了力气,双腿发软。我踉跄着后退,接着转身,拔腿就跑。路边腐烂的怪物尸体和空荡荡的房子像在狞笑,看着我在街上狂奔,背包撞着后背,剑在腿边晃荡。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又开始干呕,只吐出些水和胃酸,可还是不停地跑。这个世界像一场梦,一场噩梦——每一种感觉都无比尖锐,比我的“狐狸血脉”能带来的任何感觉都更伤人。一切都太近了,又好像太远了,仿佛我的意识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在盲目地悲伤,另一半在一旁看着,麻木不仁。
我不顾疼痛,一直跑。
渐渐地,破败的建筑越来越少,最后彻底消失在荒原里。
杜尔已经从没有月亮的黑夜里消失了,只留下一地尘土。
战斗结束了,“街区”安全了,可我失去了一切。
我无数次地想,发生的这一切,有多少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决定跟着巴布,埃斯法里人能保护我们不受蜥蜴人伤害吗?巴布会活下来吗?如果我当时更擅长和怪物般的巴布打斗,没受伤,我们是不是还能剩下那些治疗药剂?我是不是能把药剂给妈妈用?如果我对自己的力量更谨慎,没让艾琳发现,我是不是能骗过她?如果我当时受伤没那么重,是不是能打败阿斯顿?如果我杀了塞尔,夺走他的“海豚血脉”,是不是能救妈妈?
如果我当初做个好人,是不是就能留下来?
我的人生本该不一样。我本该做个更好的哥哥,本该帮忙守护“街区”,本该和布莱克、艾琳在一起。或许我最后还能追到贾斯敏,虽然我对此没什么信心。我本该有个家的。
可现实不是这样。我所有的痛苦挣扎,过去是,现在也是,都毫无意义。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过去已经铸成了现实,被我自己愚蠢的行为牢牢钉在了地上,什么都无法挽回。
不管这片土地上有多少神明游荡——不管他们有多可怕、多怪异、多残暴——最让我害怕的真相只有一个: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的所作所为都不会消失,它们就像成千上万具破碎的尸体,那些碎裂的骨头,成了我生存的基石。
只有怪物才能承受这样的重量。
我就是个怪物,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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