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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魂牵梦绕西门庆 情惹意念蔡夫人（第2页）

西门庆…这个将她从火坑中拉出，又亲手推入另一个更精致、更危险牢笼的男人。她恨他吗？恨！恨他利用自己的美色与苦难，将她当作棋子，安插在梁中书身边，窃取机密，行此险恶之事。每每想起自己在梁中书熟睡后，如同鬼魅般偷阅文书、默记罪证，她便不寒而栗。一旦事发，她便是首当其冲的替罪羊，死无葬身之地！

可…她又无法彻底恨他。是他给了她短暂的庇护，给了她如今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暂时摆脱了任人蹂躏的命运。更重要的是，西门庆身上那股子不顾一切的狠劲，那种蓬勃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曾在她最绝望无助时，给过她一种扭曲的安全感。他看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也带着一种…近似于欣赏的光芒，让她觉得自己并非只是玩物。这份混杂着恐惧与畸恋的情感，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让她在深夜里辗转反侧，既盼着西门庆兑现娶她为妻的诺言，又恐惧着那诺言背后更深的陷阱与毁灭。

“瓶儿姨娘，该用药了。”贴身丫鬟小翠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进来。这药是梁中书请名医开的滋补方子，梁中书对她这朵“解语花”的宠爱，也体现在这些细微处。

王瓶儿回过神来，看着那碗黑褐色的药汁，心头泛起一阵恶心。她厌恶这药，更厌恶自己不得不扮演的温顺角色。她挥挥手：“先放着吧，我待会儿再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厌烦。

小翠放下药碗，看着王瓶儿失神的模样，欲言又止。她隐隐觉得这位新主子心事极重，不似表面那般恬淡无忧。

西门庆在蔡夫人身上发泄完最后一丝精力与怨气，拖着疲惫又憋闷的身躯，连夜返回了清河县。他并未回新修的西门府，而是径直去了丽春院。

此刻的西门庆，如同一座压抑到极点的火山。梁中书的辱骂，蔡夫人的敲打与操控，王瓶儿那若即若离却又牵动他心绪的身影，还有那近在咫尺却求而不得的权位…种种郁结，在他胸中翻腾冲撞，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丽春院管事红姐见西门庆阴沉着脸进来，忙堆起十二分媚笑迎上去：“哟！庆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儿是怎么了？哪个不开眼的惹了您？快进来，让姐给您顺顺气…”她话未说完，西门庆却一把粗暴地推开她，眼神阴鸷地扫视着花厅。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个正被几个富商调笑劝酒的新来清倌人身上。那女子年纪甚小，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眉目清秀，带着怯生生的稚气，显然还不惯此间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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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西门庆一指那清倌人，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红姐见状，心头一跳，忙上前赔笑：“庆爷，这丫头叫云儿，刚来没几天，还是个雏儿，笨手笨脚的，怕伺候不好您。不如让…”

“滚开！”西门庆一把搡开红姐，大步走到那吓呆了的云儿面前，如同拎小鸡般将她拽起，拖向楼上的雅间，“老子今日就要她！”

雅间门被西门庆一脚踹开，又重重关上。很快，里面便传出女子凄厉惊恐的哭喊声、挣扎声，以及西门庆野兽般的低吼与咒骂！那声音充满了暴戾与毁灭的气息，听得门外众人心惊肉跳，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劝阻。

红姐脸色发白，急得团团转。不知过了多久，雅间门开了。西门庆衣衫不整地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发泄后的疲惫与更深的阴郁，看也不看旁人，径直下楼离去。

红姐慌忙冲进雅间，只见那名叫云儿的清倌人蜷缩在床角，衣衫破碎，遍体鳞伤，雪白的肌肤上青紫交错，正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床单上，赫然几点刺目的落红！

西门庆满腔邪火无处发泄，径直走到“醉仙楼”，正准备叫来应伯爵、谢希大、牛三等乌合之众来饮酒作乐。忽看见二楼角落早已烂醉如泥伏案而眠的赵不立，旁边正站立着老夫人贴身丫鬟赵春梅，似乎在唤醒其回家。

西门庆早些年见这丫头还是小不点，恍然间已是婷婷玉立，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好一副标致漂亮的身子骨。早就闻听赵不立收了春梅做妾，感怒多年在赵不立胯下讨生活，今日占点他的便宜又何妨？忽欲火窜来，也不唤人，径直抱起春梅入得内间客房，任其哭闹，旁边闲客几人敢阻拦？

然而西门庆却毫无温存之意，动作粗鲁蛮横，仿佛在对待一件发泄的工具。他脑海中交替闪现着梁中书鄙夷的脸、蔡夫人掌控的眼神、王瓶儿清冷的容颜…这些影像刺激着他，让他下手更重。春梅吃痛，忍不住低声啜泣哀求：“爷…轻些…疼…”

这哭声非但没唤起西门庆的怜惜，反而如同火上浇油！“贱人！连你也敢嫌爷？！”西门庆暴怒，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春梅被打得眼前发黑，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她捂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如同野兽般的男人，泪水无声滑落，心中那点残存的念想彻底破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恨意。

西门庆折腾了半宿，终于在精疲力竭中沉沉睡去。春梅忍着浑身的疼痛和心中的屈辱，默默起身，她轻轻抚过脸上的指痕，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冰冷而扭曲的弧度。西门庆…你既视我如草芥，就别怪我…他日无情！

正是：

权欲迷心似火焚，戾气盈怀迁怒深。

情网孽债层层缚，冰炭同炉各怀针。

欲知这西门庆在清河县如何作威作福，春梅心中又埋下何等祸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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