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吓得魂飞魄散,扑倒在地:“陛下明鉴!臣…臣毫不知情!全是西门庆…是他构陷忠良!”
“构陷?”天祚帝冷笑,“此信提及汴京兵变内情,若非你告知,萧奉先如何得知?童贯!你南朝使臣,竟敢勾结我朝逆贼!来人!一并拿下!”
“陛下息怒!”西门庆忽高声道,“童枢相或为萧奉先蒙蔽!然其身为正使,确有失察之罪!此乃我大宋内务,请陛下容外臣将其押回汴京,交我主天子发落!我主必给陛下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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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祚帝死死盯着西门庆,又看看面如死灰的童贯,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朕便给南朝皇帝一个面子!童贯暂锁狱内,待岁贡交割完毕,再作处理。”
天祚帝退去左右,只留西门庆到营帐内,惺惺相惜道:“西门副使如此好手段好身手,又有龙睛血珠护身,回到南朝岂不废了人才?不如,不如…留在本朝,为我效力,绝不亏待!我有一爱女,唤名耶律云水,若西门壮士不嫌弃,欲将此女下嫁于汝,若何?”
西门庆闻言心头一震,手中龙睛血珠似有感应,在袖中微微发烫。他垂首躬身,脊梁挺得笔直,声音不卑不亢:“陛下厚爱,臣铭感五内。然臣本是南朝子民,食宋室俸禄,若背主求荣,纵得荣华富贵,亦如行尸走肉。况家母年迈,倚门而望,臣断不敢令亲者痛、仇者快。”
帐内烛火摇曳,映得天祚帝脸上明暗不定。他身旁忽然从后帐转出个少女,身着银狐领紫貂裘,梳着双环髻,耳坠东珠随动作轻晃,正是耶律云水。她约莫十六七岁,眉眼间既有契丹女子的英气,又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的柔婉,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打量西门庆,嘴角噙着丝促狭笑意:“西门壮士倒是忠孝两全。只是我大辽地大物博,陛下待贤才如赤子,难道不比南朝那个昏聩朝廷强?”
西门庆抬眼扫过少女,见她腰间悬着柄嵌宝石的弯刀,指尖却捻着串汉家玉佩,心中了然——这耶律云水定是通晓汉学,方才那番话看似诘问,实则在给天祚帝找台阶。他拱手笑道:“公主此言差矣。南朝纵有瑕疵,亦是生我养我的故土。正如大辽于陛下、于公主,是根之所在。臣若留此,便是断了根,活不长久的。”
“好个‘根之所在’!”天祚帝忽然抚掌大笑,笑声震得帐顶流苏乱晃,“朕本想试试你,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有骨气血性。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朕不逼你。”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回那封密信上,脸色重又沉下来,“只是萧奉先这逆贼,勾结女真欲卖南京道,此事绝不能姑息。西门副使,你截获密信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西门庆早有盘算,朗声道:“臣不敢求赏,只求陛下两件事。其一,速派精骑追截萧奉先派往会宁府的其他信使,此等叛贼定不止遣一人;其二,容臣将童贯带回汴京。此人通敌证据虽未确凿,但私传国情已是大罪,我主必依法处置,绝不让陛下寒心。”
耶律云水在旁插言:“父亲,西门壮士说得在理。萧奉先经营多年,党羽众多,难保没有漏网之鱼。至于童贯,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顺水推舟送南朝处置,还能显我大辽通情达理。”她说话时眼波流转,若有似无地瞟向西门庆袖中——那里正隐隐透出暗红微光,正是那枚龙睛血珠。
天祚帝沉吟片刻,颔首道:“准了。明日朕便派三百铁骑搜捕余党,童贯也交由你看管。只是……”他话锋又顿,盯着西门庆道,“你那龙睛血珠,可否借朕一观?”
西门庆心中咯噔一下。这血珠自他从刘老七尸身旁拾得,便屡屡显灵,退猛虎、避刀兵,今夜截杀萧干时,更是在他袖中发烫示警。他本想探究来历,却不想天祚帝竟也注意到了。他缓缓取出血珠,借着烛光可见其表面纹路如盘龙绕柱,虽光泽黯淡,却透着股慑人的威压。
“此珠……”天祚帝接过血珠,指尖刚触到珠面便猛地缩回,眼中闪过惊色,“竟是‘定辽珠’!难怪能驱邪避凶!”
“定辽珠?”西门庆与耶律云水同时出声。
天祚帝摩挲着掌心,沉声道:“二十年前,太祖陵寝失窃,随葬的定辽珠不翼而飞。传说此珠乃龙脉所凝,能镇国运,遇忠勇之血则亮,触奸佞之徒则烫。萧奉先当年主理陵寝防卫,事后却将罪责推给盗墓贼,原来竟是他监守自盗!”他忽然看向西门庆,“你这珠从何处得来?”
西门庆心念电转,将刘老七托血书之事隐去大半,只说偶遇一垂死汉商,临终前将珠与血书相赠,血书上只写“萧贼乱辽,宋辽皆危”八字。
“汉商……”天祚帝眼中精光一闪,忽然对耶律云水道,“去取朕的镇纸来。”
耶律云水转身从案上捧来个青铜镇纸,上面刻着“保大二年御制”字样。天祚帝指着镇纸底部的刻痕:“你看这纹路,与定辽珠上的是否相似?”
西门庆凑近细看,果然见镇纸底部的云纹与血珠表面的纹路如出一辙,只是规模更小。
“这是我大辽皇族秘纹,寻常人绝难仿造。”天祚帝道,“那汉商必是忠于大辽的义士,受萧奉先迫害才托你传信。可惜……”他长叹一声,将血珠还回西门庆,“此珠既入你手,便是天意。你且收好,日后或有大用。”
西门庆接过血珠,只觉它比先前温热许多,仿佛有了生命。他正欲谢恩,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兵入报:“陛下,搜捕的铁骑在北营草料场后发现密道,内有数十封萧奉先与女真往来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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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祚帝拍案而起:“好!把那些书信全呈上来!再传令下去,彻查朝中所有与萧奉先往来密切者,一个不留!”
耶律云水忽然拉了拉西门庆的衣袖,低声道:“跟我来,有东西给你看。”她不等西门庆反应,便转身往后帐走去。
西门庆看向天祚帝,见他正忙于吩咐亲兵,便快步跟上耶律云水。后帐陈设雅致,竟摆着半架汉家典籍,最上层放着幅未完成的《江山万里图》。
“这是我画的。”耶律云水指着画卷,“你看这处,像不像汴京?”她指尖点的地方,画着座虹桥,桥上行人如织,正是汴河景致。
西门庆诧异道:“公主去过汴京?”
“未曾。”耶律云水摇头,从书架暗格里取出个锦囊,“但我读过许多南朝的书,也见过往来商队带的画。这个给你,或许能帮你应付童贯。”
锦囊里是片竹简,上面刻着几行小字,竟是童贯与萧奉先约定的暗号——何时以“岁贡短缺”为借口拖延交割,何时在边境制造摩擦,字迹确是童贯手笔。
“这是我先前在萧奉先书房偷的。”耶律云水脸颊微红,“他总说南朝人狡诈,我便想看看他和南朝使臣到底在搞什么鬼。没想到……”
西门庆握紧竹简,心中豁然开朗。有了这暗号,童贯纵想抵赖,也无从狡辩。他郑重一揖:“多谢公主。”
“不必谢我。”耶律云水仰头看他,眼中闪着认真的光,“我只是不想宋辽真的打起来。我读过你南朝的诗,‘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打仗有什么好?”她忽然从腕上褪下只玉镯,塞到西门庆手中,“这是暖玉,能安神。你带童贯回汴京,路途艰险,或许用得上。”
玉镯触手温润,西门庆正欲推辞,前帐忽然传来天祚帝的声音:“云水!西门副使!过来看看这封书信!”
二人回到前帐,见天祚帝正拿着封信冷笑。信是完颜阿骨打写给萧奉先的,上面说“若南京道交割,愿以公主耶律氏相赠”。
“这女真狼主,竟还惦记着我的女儿!”天祚帝怒气冲冲,将信揉成一团,“西门副使,朕已决定,即刻修书派使赴南朝,讲明辽宋金三国厉害关系纲,愿结盟好,共抗北金。汝与汝护卫留下,帮朕整饬朝纲”。
西门庆心中激荡,他想起刘老七血书上的“宋辽皆危”,想起龙睛血珠的温热,忽然明白这趟辽国行的意义——从来不是为了哪一国的荣华,而是为了挡住那即将南下的铁蹄。倘若拒绝,肯定对大宋不利,不如借机探得更多机密,以妨不测。
次日清晨,辽营响起三通鼓。萧奉先党羽被一一拿下,童贯被铁链锁着,面如死灰地登上返宋使团的马车。马蹄声哒哒,载着截获的密信,载着宋辽联手的一线生机,也载着西门庆心中未解的谜团。
正是:
血染霜蹄归汴日,密藏鳞甲动龙颜。
一彪人才千重浪,九州深处风云翻!
刘老七究竟是谁?血书背后还有多少秘密?那龙睛血珠,除了驱邪避凶,是否还藏着更大的玄机?西门庆等暂留辽国是人质还是密探?大宋朝上下是否相信两国盟好?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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