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粮营守将乃一员西夏禅将,名咩迷乞遇,正自酣睡,闻变惊起,方出帐门,便被流矢射中肩窝,吓得魂飞魄散,急呼亲兵护住,欲往西北逃窜。乱军中,黑莲教妖人亦聚集起来,一黑袍妖法师,手持骨杖,念念有词,竟召来一片黑雾,欲掩护残兵撤退。
西门庆在山梁看得分明,急令:“目标,黑雾区域,霰雷子覆盖射击。弓弩手齐射,莫放走了妖人!”
炮火弩箭如雨般倾泻入黑雾区域,虽视线不清,然范围覆盖,其中鬼哭狼嚎之声大作,显是杀伤甚众。那黑雾被爆炸气浪与磁力震荡,竟渐渐消散,露出其中狼狈不堪的黑莲教徒与金兵。
此时买买提伏兵尽起,于西北口截住败兵,弯刀翻飞,杀得敌军尸横遍地。咩迷乞遇被买买提一刀斩于马下。西夏兵本是来打酱油的,残余兵丁及见主将已死,更是无心恋战,纷纷跪地乞降。
此一战,奇袭成功,焚毁金兵粮草无数,斩杀敌军二千余,俘获近千,更毙黑莲教妖法师一名,教徒数十。牛皋、西门庆等收拢兵马,清点损失,自家仅伤亡三百余人,可谓大胜。缴获粮草已焚,无法带走,只将俘获之马匹军械,并重要文书印信等,尽数携了,迅速撤离。
回师路上,牛皋哈哈大笑:“痛快!痛快!这番端了金狗粮巢,看那完颜亮小儿还如何嚣张?”买买提亦笑:“可惜让几个妖人走脱了,未能尽全功。”西门庆却蹙眉道:“虽胜然不可不防。黑莲教诡计多端,此番折损,必来报复。我等需速速与岳帅大军会合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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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众人行至一处险要峡谷,名曰“人愁谷”,但见两山夹道,怪石嶙峋。买买提忽举手示警:“且住!前方气息不对,太过寂静!”话音未落,忽听一阵诡异笛声自谷中响起,尖锐刺耳,不似人声。
旋即,峡谷两侧山坡上,涌现无数黑影,皆黑袍罩体,手持异形兵器,正是黑莲教徒!更令人毛骨悚然者,其队伍中竟驱赶着数十头形貌狰狞的巨兽,似狼非狼,似熊非熊,目泛赤光,口涎垂地,发出低沉咆哮!
一妖人立于高处,阴恻恻喝道:“西门庆!伤我教众,焚我圣幡,还想走么?今日便叫你等葬身于此,以饲我神兽!”
牛皋怒骂:“兀那妖人,装神弄鬼!儿郎们,结阵!准备厮杀!”宋军虽惊不乱,迅速结圆阵自保。
西门庆急令炮队:“目标两侧妖人兽群,霰雷子准备!”但峡谷狭窄,敌军居高临下,炮队难以充分展开。
笛声再变,那些巨兽狂性大发,竟直冲下来,扑向宋军。其速极快,爪牙锋利,普通刀剑难伤。宋军刀枪砍劈其上,往往只能留下浅痕,反被其冲撞撕咬,顿时伤亡骤增。更有妖人于坡上发射毒镖冷箭,宋军处境危急。
买买提弯刀连斩,劈翻一头巨兽,然其刀竟只能入肉三分,未能致命。惊呼:“此兽皮糙肉厚,寻常兵刃难伤!”
西门庆见情势不妙,猛然想起耶律云水所言,急取玉佩握于手中,竟觉一丝清凉之意流入丹田,精神一振。又思及磁晶炮或可克之,然敌我混杂,难以发炮。正焦灼间,忽见李青萝所赠“醒神丸”,心念一动,取出一枚含服,果觉神智清明,不畏那惑心笛声。急令亲卫分发众军含服。
然巨兽仍在肆虐。西门庆观察片刻,发现那巨兽每次扑击前,耳廓皆微动,似极受那笛声指引。顿时醒悟:“擒贼先擒王!买买提,你率神射手,集中射那吹笛妖人;牛将军,率刀盾手顶住巨兽;炮队,换‘穿岩箭’,瞄准山坡妖人密集处,仰角射击!”
命令下达,买买提亲执强弓,汇聚十余名善射之士,觑准那吹笛妖人,一声令下,十数支利箭破空而去。那妖人正自吹笛,猝不及防,顿时被射成刺猬,笛声戛然而止!
笛声一停,那些巨兽动作顿时一滞,显出茫然之态。宋军压力顿时稍减。
同时,炮队调整完毕,数发“穿岩箭”(一种尖头细长、专破工事之弹)呼啸而出,直射山坡。炮弹炸开,碎石纷飞,坡上妖人被炸得血肉横飞,阵脚大乱。
西门庆见机,大喝一声,九阳神功运至巅峰,纵身跃出,直扑兽群。双掌翻飞,至阳至刚的掌力轰出,竟将一头巨兽打得翻滚哀嚎,筋骨断裂。众军见主将如此神勇,士气大振,发喊上前,刀枪并举,专攻巨兽眼鼻等柔软处,终于渐渐遏制住兽群攻势。
然黑莲教徒人数众多,仍自拼死杀下。正混战间,忽听谷外杀声震天。一彪人马旋风般杀入,为首一将白袍银枪,勇不可挡,正是岳飞闻讯遣来接应的猛将杨再兴,其后更有张宪、岳云等将!
生力军加入,战局顿时逆转。宋军里应外合,不过半个时辰,便将黑莲教徒与巨兽尽数歼灭,余者溃散。
杨再兴与牛皋等相见,道:“岳帅料定敌军必报复袭扰,特遣我等前来接应。幸得及时!”众人合兵一处,返回大营。
岳飞亲自出迎,闻得焚粮成功,又破伏兵,大喜过望,重重犒赏牛皋、西门庆等众将。西门庆却呈上从黑莲教妖人处搜得之文书,面露忧色:“岳帅,此战虽胜,从文书看来,黑莲教与金邦、西夏勾结极深,此番南侵,其竟欲寻机在江南之地,建立所谓‘黑莲圣坛’,似有长远阴谋。更提及……提及欲寻辽国传国玉玺,似与此阴谋大有干系。”
岳飞览罢,面色亦凝重起来:“邪教猖獗,竟至于斯!此非独战阵之事,关乎天下气运。西门将军,你与黑莲教、漕帮乃至朝中隐敌,多有纠缠,此事还需你多加留意,暗中查探。眼前大战,自有本帅与诸将担当。”
西门庆领命,心知此事错综复杂,牵涉甚广,绝非一日之功。
此后数日,金兵因粮草被焚,攻势稍缓。然完颜亮闻讯暴怒,亲临前线督战,调集更多兵力,猛攻宋军防线。宋军凭险固守,岳飞行兵如神,韩世忠保障粮道,刘光世等亦奋力作战,加之西门庆神机营屡屡于关键处发炮破敌,金兵虽众,竟不能越雷池一步,战事渐入胶着。
西门庆心下沉吟,便转身往内帐去寻两位夫人。只见耶律云水正对镜理妆,李青萝则在旁调试一具小巧弩机。西门庆轻咳一声,二人忙起身相迎。
西门庆执了二人手,同坐榻上,温言道:“两位夫人,如今战事胶着,朝廷态度暧昧,临安城内又起波澜。为夫思忖,需得遣可靠之人回京,一来探听秦桧一党动向,二来磁晶炮需精益求精,须得精选材匠督造改良,三来……”他略顿,目光扫过云水微显清减的面庞,“大军转战在即,跋涉艰苦,你二人随军,我终是心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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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云水柳眉微蹙:“官人何出此言?妾虽不才,亦能弓马,岂是畏苦惧难之人?况黑莲教妖人未除,怎放心官人独在军中?”李青萝亦道:“正是!妾之机关火器,尚能助官人一臂之力。”
西门庆摇头:“夫人误会。非是嫌尔等拖累。实因此番回京,干系重大。探听朝局,云水你曾居辽国高层,深知权谋机变;督造火炮,青萝你精于机关锻造,正是所长。此非弃你等于安逸,乃是托以重任!”他声音转沉,“况军中即将长途奔袭,炮队辎重繁多,你二人若在,我难免分心牵挂。不若暂回临安,既可操持要务,亦免我后顾之忧,岂非两全?”
见二人犹有不舍,西门庆又道:“我已安排白仁兴、牛天罡率一队精锐护送。白兄弟沉稳干练,牛兄弟勇猛过人,足可保一路周全。你等回京,直接到官家新近赐予的府邸,坐镇家中,外可联旧部察奸佞,内可督工匠改良火炮,实乃助我成大事也!”
耶律云水与李青萝相视一眼,已知西门庆心意已决,且所言确在情理。云水终叹道:“既官人谋划周详,妾等遵命便是。然官人军中万事小心,黑莲妖术诡谲,万不可轻敌。”李青萝亦道:“妾回临安,必督工匠精益求精,待官人归来,必有更犀利的火器助阵!”
西门庆大喜,当下唤来白仁兴、牛天罡,细细嘱咐沿途护卫事宜。次日一早,二人便带了十余名心腹家将,护送两位夫人乘车望临安而去。西门庆直送出营门数里,方折返料理军务,心下稍安。
然过了半月,这一日,忽有惊人消息自临安传来:宰相秦桧竟于朝堂之上,力主与金议和,称天降祥瑞,金主有悔意,愿划江而治。并暗中操作,怂恿御史,连上奏章,弹劾岳飞“穷兵黩武,耗竭国力”,韩世忠“拥兵自重,粮耗惊人”,甚至西门庆“恃宠而骄,火器耗费无度,有伤天和”!
赵构本无坚定斗志,见战事胶着,损耗日巨,又见秦桧鼓吹议和,祥瑞频传,竟渐生动摇。虽未立刻准奏,然已下旨至军前,命岳飞“慎持兵力,以待和议”,实则暗示其放缓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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