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停顿!
呜——呜——呜——
挂在墙上的那个老旧电子钟,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设定好的三分钟计时结束的警报声!
声音突兀地响彻在混乱的房间里。
顾轻舟即将再次拍出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中。
她脸上的那丝烦躁和戾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她收回手,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响个不停的闹钟,打了个哈欠。
“时间到了啊。”
她揉了揉肚子,似乎那剧烈的饥饿感也随着停手而稍微缓解了一点。
“行吧,算你们撑过去了。”
她居然真的就这么干脆地停手了,仿佛刚才那场差点要人命的“切磋”只是随手玩了个游戏。
林默和林晓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林晓更是因为精神力透支,眼皮都在打架。
赢了?
不,他们根本没赢。
他们只是像在巨龙爪下拼命挣扎的老鼠,侥幸撑过了对方规定的捕猎时间。
顾轻舟走到门口,准备离开,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半回过头。
她的目光落在狼狈不堪的兄妹二人身上,语气依旧带着那股子懒散,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深长。
“别以为是我故意放水。”
“拦你们,不是我的意思。是‘上面’有人不想你们现在去送死,或者说……不想你们打乱某些安排。”
她指了指天花板,暗示着某个更高的层次。
“有人在看着你们呢。一直。”
“所以,老老实实等着吧。时机到了,自然没人会拦着你们。”
说完,她不再停留,拉开门,慢悠悠地晃了出去,还顺手帮他们带上了门。
万事屋里,只剩下刺耳的闹钟声,和两个惊魂未定、浑身脱力的兄妹。
闹钟还在响。
呜——呜——呜——
像是在为他们侥幸存活而庆贺,又像是在为那无所不在的、来自更高处的冰冷注视而发出警报。
林默看着关闭的房门,回想着顾轻舟最后那句话,只觉得一股比刚才面对吞噬之力时更深的寒意,缓缓地渗进了四肢百骸。
原来,他们从未真正摆脱过监视。
原来,他们所有的挣扎和行动,可能一直都在某个“上面”的注视甚至默许之下。
这种感觉,比直面强大的敌人,更让人感到窒息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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