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的情况没有好转。
她大部分时间昏睡着,但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身体时不时地抽搐,嘴里含糊地念叨着谁也听不清的呓语。偶尔醒过来,眼神也是涣散的,认不出人,只是缩在角落里,害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林默的心像被放在火上烤。他看着妹妹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滋味比被“清道夫”追杀还要难受百倍。
苏婉动用了所有能用的渠道,发了疯一样寻找关于“镜界侵蚀”和情绪净化的信息。凌衍也通过时序会残存的关系网四处打听,但得到的回复大多含糊其辞,或者直接表示无能为力。
希望渺茫。
林默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是不是不该去碰那个该死的“镜界之钥”。
就在他快要被绝望淹没的时候,苏婉那边终于传来了一个消息,语气带着不确定的兴奋。
“林默!我……我可能找到一点线索了!”
林默几乎是抢过了通讯器:“什么线索?”
“不是一个确切的方法,而是……一个人。”苏婉快速说道,“一个很少露面的老前辈,据说她年轻的时候专门研究情绪能量的转化和净化,后来因为一些事隐居了。我费了好大劲才联系上她的一个旧识,拿到了一个见面的地址。”
人?专家?
林默心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不管有没有用,总比干等着强!
“在哪儿?我们马上过去!”
见面地点在城郊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老旧居民区,一栋墙皮剥落的筒子楼里。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饭菜混合的味道。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穿着朴素棉布裙的老妇人。她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但眼神却异常清澈平和,仿佛能看透人心。她打量了一下明显带着焦急和疲惫的三人(林默背着昏睡的林晓),什么也没问,只是侧身让他们进了屋。
屋子里很简陋,但收拾得干净整洁,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药香。
林默小心翼翼地把林晓放在一张旧沙发上,转身对着老妇人,几乎是恳求地说道:“前辈,求您救救我妹妹!她……”
老妇人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缓步走到沙发前,低头看着蜷缩着的林晓。她没有用手触碰,只是静静地看着,眉头微微蹙起。
“很深的侵蚀……”她轻声说,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混乱,痛苦,恐惧……像墨汁滴进了清水里。”
她的话直接印证了凌衍的判断。林默的心提了起来。
“有办法吗?”他急切地问。
老妇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他,目光似乎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他贴身放着的《往世书》残页的位置。
“净化的本质,是引导和转化。”她缓缓说道,“需要两个条件。”
“第一,一个极其纯粹、稳定的情绪环境。像一面擦得铮亮的镜子,才能映照出污渍,并将其剥离。”
纯粹稳定的情绪环境?这听起来太抽象了。哪里能找到这种地方?
“第二,”老妇人继续说道,“需要一股强大的、温和的、具备‘梳理’和‘稳定’特质的外力作为引导。强行拔除,会伤及根本。”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林默,意有所指。
“你们身上,似乎带着类似的东西……一种……古老的时间韵律?”
林默心中一动,和凌衍对视一眼。时间韵律?是指时间锚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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