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但凡遇到任何难处,只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不会拒绝!”
他这番话,本意是想安抚,是想表明即使没有男女之情,他也会庇护薛家。
然而,听在薛宝钗耳中,却更像是某种划清界限的“补偿”,刺痛了她骄傲又敏感的心。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贾璋,声音带着哽咽,“难道……难道你以为,我一直……一直这般……缠着你,接近你,是为了……是为了让你庇护我们薛家的生意吗?!”
她声音颤抖着,将深埋心底的话问了出来:“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心意吗?”
贾璋看着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听着她那带着哭腔的质问,心绪颇为复杂。
他叹了口气,语气放缓,真诚解释,“宝姐姐,你误会了,我绝不是那个意思!”
他目光坦诚地凝视着她含泪的眸子,认真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宝姐姐你这样的女子,蕙质兰心,端庄大方,待我又这般好……你的心意,我岂是那铁石心肠之人,又如何会感觉不到?”
“正是因为我感觉到了,所以才更不能含糊其辞,耽误了你!所以才更要和你说清楚!”
他叹息道:“要怪,就只怪天意弄人!你和林妹妹,都是这世间极好、极出色的女子,能得到你们中任何一人的倾心,都是我贾璋莫大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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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终究是先遇到了她,先对她许下了承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不能同时给你们两个人同样的承诺,如此既伤害了她,又伤害了你。”
宝钗听着他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心如刀绞,但其中的真诚,也让她动容。
她薛宝钗没有爱错人!
她哽咽着,带着不甘和委屈,反问道:“可是……可是香菱和萧钰……为什么她们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我不行?”
贾璋摇了摇头,“宝姐姐,你和她们不一样!”
“她们都身世飘零,无依无靠,是没有身份的人,我也能心安理得将她们收入房中。”
他看向宝钗,眼神中带着怜惜:“但是你不一样。你出身金陵薛家,是堂堂皇商之家的嫡出小姐,身份尊贵。”
“你们薛家,肯定从来没想过,让嫡出的女儿去给人家做妾室,这关乎家族颜面。”
“而且……”他顿了顿,语气沉重:“这对你来说,也不公平。”
“以你的人品、才情、相貌,嫁给其他门当户对的达官显贵,完全可以成为受人尊重的正妻。”
“何苦……要委屈自己,屈居妾室之位?”
宝钗抬起泪眼,看着贾璋,摇头道:“不!我想过!我都想过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林妹妹感情深厚,青梅竹马,我比不了……”
“我只是……只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我还想……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她鼓起勇气,直视着贾璋的眼睛,“宝玉,我不想......只做你的宝姐姐!”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你对我,有感情吗?”
贾璋愣了一下,没想到深受束缚的宝钗,会如此直接。
他沉默片刻,还是坦然地点了点头,“当然!像宝姐姐这般的女子,谁能不喜欢呢?我当然也不例外!”
宝钗听他亲口承认,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低下头,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动人的绯红,羞赧道:“宝兄弟……你……你治好了我哥哥的病,对我们薛家……有大恩大德。”
“我……我愿意......给你做妾!”
说完这句话,宝钗已经面红耳赤,连耳根都红透了。
贾璋闻言,心里既感动又怜惜,轻轻握住她白皙的小手,“宝姐姐,感情的事,不该掺杂其他因素。”
“我们两家是亲戚,救治薛大哥,于情于理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万万不必因此而有任何心理负担,更不必以此作为……委身的理由。”
他凝视着宝钗的眼眸,“我希望你不要考虑其他任何因素,纯粹从个人感情出发,从你的内心出发,问一问你自己,你真的……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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