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圭山说,他是听到某种召唤而来;可她自己,不也同样是被一股声音驱使着来到这里。
她是来解开余米米的死亡真相,更是来解开自己身后的谜团。
视线掠过豆子背后,那两具一路尾随的、空洞的躯体,她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头疼,精神仿佛悬在崩溃的边缘。
世界上除了人,究竟有没有鬼、神、妖、怪、灵……她并不清楚。
但在她看来,人的生命绝不该被“回收”。
她伸手,在徐豆子的小脸上轻轻拂过,别掉两滴泪:“不哭哈。要是饿了,就吃姐姐给你的糖果,快藏好,别让别人发现。”
徐豆子抽噎着止住了泪,软软应了一声。
两人牵着手在村子里闲走。徐豆子的彝语并不好。据说徐圭山平时几乎不跟她说这种话,就算她想学,他似乎也不愿意教。
结果她的英语反倒比彝语流利,叽叽喳喳地当场给黄灿喜表演了一段。
路过祭屋时,徐豆子嘴里低低叨咕着。
黄灿喜一怔,问:“豆子,你知道墙上写的是什么吗?”
那墙上的图腾与文字,似乎按着某种规律排列。
徐豆子鼓着腮,皱着眉想了会,才缓缓开口。
果然,那竟是达斯木寨的历史。
正如她的猜测,达斯木寨原本是从某个彝族村落分出,传说1852年,支格阿鲁让毕摩带族人迁来此地定居。
1950年后,人口逐渐减少,到1980年时降到最低,仅剩五十二人;然而1983年起,人口开始回升,如今已有一百二十八人……
徐豆子觉得无聊,抬头望向黄灿喜,却见她站得笔直。
雾气间的天光斜照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浅浅歪在墙面上。墙上的虫子如潮般涌下,将那道影子衬得像一团乱麻。
徐豆子摸了摸口袋里的硬糖,舔了下嘴唇,没有催她。
没一会儿,徐圭山来接走徐豆子。
临走前,徐豆子依依不舍地在黄灿喜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这才牵着徐圭山的手,慢慢走远。
徐圭山的脸始终藏在阴影里,几根胡须胡乱地翘着,被光一侧,肩都塌了几分。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没了光,雾愈加浓重,空气冷得像是落了雪。
鼓声从未停歇,数不清的火塘被点燃,火光中夹着辛辣的草药味,辣得她嗓子发痒,咳了几声,却始终咳不掉卡在喉咙深处的那团脏东西。
选日子、净身、准备供品、布置场地……
祭祀前的繁复仪式,一层层铺垫出“神圣”,却在虔诚的外壳下,暗暗渗着控制与算计。
黄灿喜坐在祭屋旁的一个火塘边发呆,听到脚步声靠近,回头一看,是与她分别了半天的周野。
见他手脚俱全,只是头顶翘起一撮头发,她才松了口气,却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回屋去。”周野说得理所当然。
“回屋?”她一愣,“回什么屋?”
徐圭山从他身后走出,带着两人来到一间用黄土垒起的破屋前。
黄灿喜探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震惊得一把攥住周野的手腕。
屋里只有几片干草皮,除此之外空无一物,连一丝光都没有。四面没有窗,只在角落留着一个脑袋大小的洞。
偏偏那扇门,却是全屋最结实的东西。
她甚至怀疑,周野是不是把寨子的禁忌一二三四全犯了个遍,两人才被安排住进这种关押重犯的地方。
“老板,你今天去哪了?!”
周野却毫不在意,反手抽回手腕,自己挑了块草皮,挨着墙根坐下,仿佛这种安排他早有预料。
徐圭山脸色憔悴,说话带着微颤:“不好意思啊,祭祀的内容不能让外人看到。今晚你们就在这里,明早会有人放你们出去。”
明早……明早。
一股怒火从胸口直冲上来。
黄灿喜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徐圭山,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怨与怒:
“你之前说,这个祭祀会死人。小豆子这么害怕,你为什么还要带她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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