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一家的死亡打破了时戚原本定下的流程。手上若有若无的湿黏感让他头皮发麻,在小人又一次浸泡在水里咕嘟咕嘟后得到了缓解。
泡了五分钟,他也静静思考了五分钟。
莫名还是觉得心里膈应。不知为何,这个游戏的代入感实际并不算好,到现在连名字都没取一个只取了个小队名,小队还只有勇者一个人。
但就是莫名的,时戚总觉得和自己操控的小人有着很强烈的代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如果是别人游戏他或许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洁癖也只是隐隐对画面有些嫌弃。
可这分明就是个像素游戏,就连小人手也是色块组成的都看不出五指,却能在掰开尸体口腔强行挖出内部东西后,让他发自内心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的手也脏了个彻底。
影响到时戚现在也觉得有些膈应。他盯着现实中自己干净的手心,总感到一股奇妙的黏糊感。
就像他真的亲手挖出了尸体嘴里的蜡笔战损泥。
越想越诡异。他将这归位自己洁癖的加重,一时间连游戏也不太想玩了。
让小人湿淋淋起身后,时戚看着重新白净的色块满意几分,他操控着小人采取就近策略,径直拐进了一个刚好开门打算拿屋外东西的村民家里,躺上了人家刚铺好的床。
还弄湿了别人干燥清爽的被子床单,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躺平闭上眼睡觉了。
逐渐变黑的屏幕中,取完东西的村民再次回屋反锁了门。他大概也是刚要休息的,来到了床边呆呆看着已经被占了的床,沉默许久。
像是代码进行了激烈的争斗,他显得有些呆滞,在良久后缓缓离开了床边。并未将陌生人掀下床尖叫着用扫帚打走,只是很老实地重新打了个地铺。
然后就这样沉默着睡下了。
时戚静静围观着。
这个游戏的设定很让人迷茫,不过这倒是很符合一个三无游戏的设定。
玩家的身份,时戚到现在也没搞清是什么立场。分明是同特殊npc一样的“异乡人”身份,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待遇。
被副本npc忽视,被特殊npc警惕。不像个勇者,也不像救世主,更像是个被隔离的,如病毒一样突然侵入,使原本数据紊乱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对待的外来者。
一个完全架空的身份。
像是无边的白雾中莫名出现的空气。不是白的也不是黑的,但存在于白雾中,看不见也摸不着,却也知道真实存在。
一触即散,无法击溃。
但这不正是玩家真正的模样吗?
——
时戚在卫生间仔仔细细清洗了双手。
直到那股挥之不去的黏腻感终于消退,他才呼出口气,擦干手欢快准备下楼吃个早饭。
现在是六点。日光已经从窗帘缝隙倾泻而进,敞开后是淡淡的暖意覆盖在房间。
趁着还不太热,小少年拎起钥匙就下了楼。早餐店不远处就有许多家,他最常吃的还是离得最近的,口碑好,价格实惠,更重要的是和老板太熟了,因此每次到了都会被眼巴巴注视,这种情况下去别家吃总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一个鸡蛋一碗小笼包配个豆浆,过会儿再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些零食和饮料囤起来,这样下次出门就又是两星期以后。
宅家的时戚如此打算。
“欸,你最近有玩什么新游戏吗?”
身后突然传来问话,有人咀嚼着包子含糊询问。
小少年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是有一对朋友坐在自己后面聊天。他喝了口豆浆,被烫一激灵,慢悠悠吹着。
“没啊,最近就没上什么好游戏,感兴趣的一个还只是demo,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上正式版。”
那人的朋友吐槽着:“我抽卡还非的要死,每次都保底,现在也就只玩几款纯靠肝的了,前阵子玩的不错的也有些腻了。”
离得太近,时戚把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他慢吞吞嚼着小笼包,望着店外发呆。
嚼着嚼着,莫名有些骄傲自己有了个新的感兴趣的游戏。至少不用烦心找不到有意思的新游戏,在软件上淘来淘去。
“我最近玩的一个游戏剧情杀巨离谱。”
身后那俩人继续聊着。
“我都没反应过来,啪的一下老家就没了,哪有这样把人赶出新手村的啊,我连地图都没收集好,还被刀了好几下。”
“剧情杀不都这样。”
另一个人笑着说:“游戏设置就是这样,不这样怎么继续过剧情嘛……虽然确实很憋屈就是了。”
确实。
时戚想起了自己那个玩家下线都无法时停的三无游戏,默默吐槽。
他吞下最后一口豆浆,起身往外走去。
身后,那对朋友的声音逐渐变小。
“总之,官方肯定也有官方的道理嘛。”
“不过要是有哪个游戏可以打破剧情杀,脱离俗套,那才是……”
那才是有意思了呢。
谈话声彻底听不见了。
时戚插着兜往便利店走去,在心里补上这句话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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