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脾气的李青壑岂能善罢甘休?
他冲进杜夫人院中,恰逢杜夫人商议着六礼事宜,李青壑立刻朗声打断:“八字都没合过,就已经把聘礼抬到人家里去了!娘,你天天说我不合礼教,怎么自己还做这样的事!”
杜夫人诧异地看向李青壑。
也不知直脑筋的小子是不是被这桩婚事逼开了窍,竟然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跑来拿礼教说事。
杜夫人嗤笑一声:“八字早已看过,天作之合。”
李青壑闻言心尖莫名颤了一下。
只是怒火翻涌,震得心口胀痛,便顾不上这点微不足道的颤动。
他嚷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杜夫人低头翻看黄历,“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李青壑从小到大就没被母亲这样忽视过他的感受,当即恼怒到口不择言:“那你当年怎么不听外祖父的话,非要嫁给我爹!”
“放肆!”
听闻儿子闹事的李父预备劝架,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这样一番对话,顿时瞪大眼。
那点劝架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他立马侧身从旁溜走。
杜夫人深吸了几口气,瞪着已经有成人模样的儿子,又使劲点了两下头,咬牙道:“好得很,你翅膀硬了。你若是有本事,去找一个比严娘子好的姑娘领回来,又何须我如此费心?”
李青壑不中她的套,梗着脖子说:“好不好那不还是你说了算?”
接着他嘴一秃噜,半是嘲讽般道:“照您的心意,我得去有小婴儿哭声的人家里寻找好‘姑娘’。”
杜夫人岂能听不出他这是嘲讽严问晴年纪大?
见李青壑如此轻佻地提起素未谋面的未婚姑娘,没想到自己竟然养出此等寡廉鲜耻的儿子,她一气之下将手中黄历砸到李青壑头上,怒道:“滚!”
李青壑不肯善罢甘休,捡起掉落在地的黄历道:“你要迎她进来,那我就出去,这辈子都不回来。”
杜夫人讥讽道:“你能不能出李家的大门,是你说了算的?”
“是。”李青壑垂着眼点了点头,散乱不羁的额发耷拉下来,阴云般盖住他的眉眼,“自从您给我议亲开始,我的身、心都不归我说了算。”
他抬头望向母亲,一向混不吝的明眸里浮现点点水汽:“但我这条命总归我说了算吧?”
母子俩再一次不欢而散。
杜夫人怒气稍歇,又真怕李青壑想不开,多派了十几个家丁到栖云院守着。
只是闹得轰轰烈烈到底瞒不住。
这件事很快传到严问晴耳中,流言皆传她是个还未过门便惹得人家宅不宁的克星,倒忘了上一口气还在感慨为堂叔还债的严娘子有情有义。
严问晴听这些非议一笑了之。
跟着她准备出门的凝春倒是不忿极了,她们娘子天仙一样的人物,何苦受如此侮辱?李家虽是豪奢富户,在她们娘子眼中倒也不见得有多少分量。
她在旁小声咒骂有眼不识珠的李家公子。
忽然听得严问晴含笑道:“你瞧,有的小狗儿独占娘的奶长大,便养野了心,敢跟狗群里的首领争食。”
凝春循声望去,只见后门外的巷子里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七八条野狗战作一团,仔细看去,是一条年轻健壮的大黄狗遭其它野狗围攻,嘴里死死咬着一块带肉的蹄膀骨不松口,冲它发出的凶狠的犬吠声不绝于耳。
凝春不知道她家娘子是如何从这场乱局里看出刚刚所说的弯弯道道。
她迟疑片刻,依着自己的心思道:“它身强体壮,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严问晴轻笑一声。
她偏头对门外拿着木棍的护院随口道:“这些狗叫听得心烦。”
护院当即挥着木棍上前驱散狗群,混乱中不知打中了几条狗,呜咽哀嚎不绝于耳,野狗也夹着尾巴四散奔逃。
严问晴含笑看着眼前的乱局,眼中只有漠然。
她余光一瞟,瞧见那条油光油亮的年轻黄狗站在不远处,琥珀一样的圆眼盯着严问晴,蓬松的大尾巴高高翘起。
严问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在对视几息后,忽然对这条野狗唤道:“过来。”
黄狗转了转脑袋,爪子一压,扭身跑开了。
严问晴又笑了一声。
漆黑的眸子倒是泛出几分兴味。
凝春见她对那条黄狗感兴趣,便询问:“娘子要不要使人将它抓来?”
严问晴摆摆手:“不必,若有缘分,它自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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