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渺略略颔首,眉眼柔柔,以指竖于唇瓣之前。
李青惊异之后反而平静,“只要你不曾受委屈就好。”
温渺:“自然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担忧散去,重新生出乘坐画舫,游河赏景的悠哉心思。
倒是期间温渺偶尔会环顾片刻。
画舫一直向西,两岸是京城内最为繁盛的街市,待到西街尽头,正好是李青与寡母的居住地,她靠岸下了画舫,望向温渺时还是多问了一句,“没问题吧?”
温渺摇头,浅笑道了声“没”。
人影逐渐远离,画舫转向东行,温渺将手臂上的披帛往上提了提,想要挡住着河面上的晚风。
风忽停,脚步声响起。
她回头,发现仆从口中不在船上的“主子”忽然出现,正站在她后方的不远处,一席玄衣,眉眼冷峻,见着温渺时又瞬间柔和。
乾元帝笑了笑,望着前方雪肤生辉的妇人,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直白道:“先前在画舫内,夫人可是在找朕?”
温渺望着皇帝唇边的笑意,哪里能承认,她眼尾晕开薄红,摇了摇头,“我只随处看看。”
某些问题皇帝心知肚明,他并不继续追问,只认真细致道:“夫人月事之后,可有继续腰酸腹痛?那些云昌绵纸可还够用?身上是否还有旁的地方难受不适?”
温渺猛地抬眼,又惊又羞,亦有万分复杂。
皇帝却道:“请夫人莫要瞒我,朕只求夫人安康。”
世人多将女子月事视为不详,因此女子遮掩回避、男子远离嫌恶,可乾元帝却嗤之以鼻,他爱重夫人,觉夫人事事都好,若非温渺初时拒绝厉害,他只恨不得亲力亲为,包揽有关夫人的一切。
方方面面,事无巨细。
甚至乾元帝还叫徐胜将有关书册放于寝宫内,以便他翻阅查看,好了解到与夫人有关的全部。
见皇帝神色之间并无玩笑之意,温渺眼睫颤动,轻着声一一回应,但到底有些羞怯,不自觉流露出一番惹人爱怜的模样。
乾元帝舌尖抵着齿根,心中逐一记忆,又问:“回程还有一段路,不如夫人随朕进去歇息片刻吧?”
温渺:“好。”
先前温渺和李青虽有仆从邀请,但心有顾忌,不曾进入画舫内部,只在甲板上听曲赏景。
而今她随皇帝入内,才发现另有乾坤,装潢精致,犹如殿堂楼阁,他们临窗而坐、浮水而行,一路向东,往谢府所在的街市前去。
舫内熏香徐徐,有安神之意。
温渺倚着坐榻上的隐囊,轻啜热茶,白日里走走停停,已是疲累,眼下她眸光飘忽、浸染困倦,又因对面静坐的帝王而撑着眼皮,不敢松神。
乾元帝一看便知晓了对方妇人的心思,他心中发软,忽然起身,在温渺骤然睁圆的眼眸中道:“夫人先坐,朕还有几份折子要批。”
他指了指半掩于花鸟屏风后的桌子。
伺候在门口的徐胜也是个机敏的,他立马装样子抱了几卷书册,有意从主子娘娘的视线下走过一遭,为陛下的“借口”添砖加瓦。
那桌子与坐榻有一番距离,温渺见皇帝坐过去,低头拿起“奏折”一张一张地翻看,神色认真、面容冷肃,徐胜弯腰立于旁侧,无声磨墨。
温渺心中放松,又将视线落于窗外的河面上。
隔着距离,两岸喧闹不显,很快倦意翻涌,不多时她便昏昏沉沉,素白手指抵着下颌,已然小憩。
屏风后提笔写字的帝王动作一顿,徐胜放下墨条,小心退了出去。
画舫内温度略高,窗边美妇粉汗微融,面颊艳若朝霞。
这般姝色,怪不得卫国公府上的小子心心念念。
乾元帝揉碎了掌下宣纸,眸光深邃,静望许久后起身靠近,轻手轻脚取下了夫人发间的玉簪和石榴花。
青丝散落,蜿蜒罗衣之上。
那高大的身影颔首倾身,糅着暖香,片刻后伏于鸦发,深深一嗅。
沉迷又缠溺。
……
画舫不知何时靠了岸,温渺忽醒,屋里不见帝王,只有等候在旁,欲言又止的拾翠、挽碧两人。
温渺顿了顿,声音还有醒时的沙哑,“……陛下呢?”
拾翠道:“圣上还有要务,先回宫了,叫我们等夫人醒了再伺候。”
温渺坐起,才觉发髻略沉,肩头不知何时盖上的单衾滑落,动作间听得叮当脆响。
她面色迷茫,拾翠、挽碧忍俊不禁,笑着将桌上一面铜镜抱了过来。
温渺瞧了过去——
只见镜中眸光迷离妇人的发髻松垮,簪有金丝健人、艾虎钗符、彩线豆娘,腕上戴满缠金缀铃的长命缕,腰间挂有五毒香囊,就连藏在裙下的脚踝上也五彩丝线花里胡哨,不曾被放过。
若端午饰物真能带来安康顺遂,那温渺大抵是要这一腔爱护之意淹没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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