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握紧残刃,指尖摩挲着“昭”字边缘。那道铭文不再冰冷,反而透出一丝温润的脉动,如同回应他的意志。他抬脚向前,踏上第一级阶梯。
断魂廊在眼前展开,九百级石阶蜿蜒而上,尽头隐没于灰雾之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神魂之上,刚踏出三步,识海骤然翻涌——幼年村寨火光冲天,盗匪狞笑逼近母亲屋门,他持柴刀冲出,血溅满襟的画面瞬间炸开。幻象真实得令呼吸停滞。
他没有闭眼,也没有后退。
而是站定,直视那团火焰。
那一夜他救下了母亲,但也从此背负起无法抹去的恐惧:怕自己不够强,怕再次面对时依旧无力。
幻影中,少年的他嘶吼着挥刀,却挡不住第二名盗匪从背后逼近。
陈墨站在现实的阶梯上,低声说:“我看见了。”
话音落,幻象扭曲一瞬,随即消散。
第四步,第五步……第七步,楚璃被灵链锁缚的地宫画面浮现,她倒下时嘴角溢血,眼神涣散。那一刻他几乎失控,但现在,他只是攥紧残刃,任金光自胎记流转至心脉。
“我不是为了救你才走这条路。”他说,“是我们一起选的路。”
幻象裂开一道缝隙,露出背后的寂静虚空。
他继续前行。
赵虎伪装接应、玄尘现身、地宫崩塌……过往每一次挫败与怀疑都被廊道逼出,化作心魔低语。可他不再闪避,也不再压抑。承认恐惧,却不被其主宰;记住痛苦,但不让它定义自己。
当踏上第九百级台阶时,双目已无杂念。
风停,雾散,断魂廊尽头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片雷光交错的荒原。
风雷试炼阵横亘前方。狂风如亿万细针刮过皮肤,雷霆自空中劈落,间隔毫无规律。地面裂缝深处,赤红岩浆翻滚,热浪蒸腾。他刚踏入阵中,右足落地未稳,一道紫雷便斜劈而下。
他侧身避让,同时拔剑欲出。
可就在《流云剑诀》第三式将发未发之际,风势突变,原本顺向的气流猛然倒卷,灵力逆冲经脉,臂骨发出细微脆响。
他立刻收招,单膝点地,压住体内震荡。
不是节奏错了,是这阵法本身就在模仿强者的压迫感——先以气势压制,再寻破绽绞杀。
他想起心音曾言:“势强者易空。”
真正的力量巅峰,往往藏着最深的虚隙。
他不再急于出剑,反而静立原地,闭目调息。残刃贴于掌心,隐约传来微弱震动。下一刻,一道极轻的声音在识海浮现:
“听风之前,先听己。”
他呼吸一顿。
这不是命令,也不是提示,更像是一句叩问。
于是他沉下心神,感受自身。心跳、血脉流动、灵力循环的节点……一切归于本源。当他再度睁眼,周遭风雷虽依旧狂暴,却仿佛多了一层可辨的韵律。
他动了。
一式“归云无迹”,不求快,不求连贯,只在风停雷歇的刹那挥出。剑未至,气先引,天地竟似随之一滞。紧接着第二式顺势而出,不再是被动应对,而是主动牵引。
风避剑锋,雷绕身形。
第九式“流云断岳”完成时,阵眼处晶石轰然爆裂,整片荒原剧烈震颤,裂缝尽数闭合。他站在中央,衣袍破碎,肩头一道焦痕冒着青烟,但气息稳定如山。
他没有停留,穿过废墟般的阵区,前方出现一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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