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老槐树底下,几个老人摇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李大民啐了口唾沫,眯着眼睛说:“你们听说了吗?张贵富家那小子,前儿个晚上从县里回来,走岔了道,在西南坡那儿转了一宿没出来。”
“西南坡?”王老汉手里的扇子停了停,“那不是挨着老坟场的那条路吗?”
“可不是嘛!”李大民压低了声音,“那地方邪性得很,老一辈都说那儿有条‘黄泉歧路’,走错了道,就会碰上不该碰上的东西...”
夏日的风带着燥热,吹过麦浪翻滚的田野。远处的山峦在烈日下呈现出淡淡的青色,蜿蜒的乡间小路像是一条条黄蛇,在绿意中穿梭。
张建军开着那辆破旧的五菱宏光,副驾驶上坐着媳妇王秀花。车子后排堆满了从县城采购的日用品和给老父亲买的营养品。
“你这开的是啥路啊?”王秀花抹了把脖子上的汗,不耐烦地问:“往常不是走大路吗?咋拐到这荒路上来了?”
张建军皱着眉:“你当我愿意啊?前面修路封道了,导航给导的这条近路。”
窗外是一片他们不太熟悉的景象。虽然同属一个乡镇,但这一带靠近老坟场,平时很少有人来。路边杂草丛生,远处几座荒坟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上。
“这地方怪瘆人的。”王秀花嘟囔着,不自觉地往丈夫身边靠了靠,“听说这儿邪门得很,早年间老是有人在这儿迷路,转一晚上都出不去。”
“净瞎扯淡!”张建军嘴上这么说,却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车速。
太阳渐渐西斜,奇怪的是,这条路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长得多。按照导航,他们应该已经在二十分钟前就接上主路了,可眼前还是看不到头的乡间土路。
“你这什么破导航啊?”王秀花抱怨道,“是不是又贪便宜买的那山寨货?”
张建军没吭声,眉头却越皱越紧。他瞥了一眼手机,信号格空空如也。
天色暗得有点快,才五点多钟,却像是往常七点的光景。远处起了层薄雾,模糊了田野的边界。
“不对劲啊,”张建军终于开口,“这路咱们是不是刚才走过?”
王秀花往外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路边那棵歪脖子树,她记得一刻钟前才刚刚见过。
“鬼打墙了?”她声音有些发抖,“我听老人说,这地方就有那邪门的...”
“别胡说!”张建军打断她,但车速明显慢了下来。
雾越来越浓了,不再是透明的薄雾,而是带着一种奇怪的昏黄色,像是老照片的颜色。窗外原本熟悉的夏日虫鸣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建军,我害怕...”王秀花的声音带着哭腔。
“怕什么怕!”张建军强装镇定,“就是个迷路,等雾散了就好了。”
他继续往前开,心里却越来越没底。这条路明明应该是通往主路的,却越走越荒凉。路两旁的庄稼地不知何时变成了荒草丛生的野地,远处还能隐约看到几座坟头。
突然,车子猛地一顿,熄火了。
“咋了?”王秀花惊叫一声。
张建军试着打火,发动机咔咔作响,却怎么也启动不了。
“妈的!”他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这破车!”
浓雾已经完全笼罩了四周,能见度不到十米。一种诡异的昏黄光线弥漫在雾中,分不清光源在哪里,仿佛这光就是从雾本身发出来的。
“现在咋办?”王秀花带着哭音问。
“能咋办?下车看看呗!”张建军没好气地说,开门下了车。
王秀花也赶紧跟了下来,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雾又浓又湿,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不是泥土味,也不是草木味,而是一种淡淡的、像是陈旧纸张或者干枯植物的气味。
张建军打开引擎盖检查,一切看起来正常,但车子就是打不着火。他懊恼地踢了一脚轮胎。
“手机有信号没?”王秀花突然想起。
两人同时掏出手机,屏幕上都显示“无服务”。
“这什么鬼地方!”王秀花几乎要哭出来了,“都怪你,非要走这破路!”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张建军烦躁地回了一句,“往回走吧,看看能不能遇到人。”
他们锁好车,沿着来路往回走。雾实在太浓了,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走了约莫十分钟,王秀花突然拽住丈夫。
“建军,你看那是不是个人?”
张建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雾中隐约有个黑影,像是个人站在不远处。
“喂!老乡!”张建军喊道。
那黑影没有回应,也没有动弹。
两人走近了些,发现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棵枯树,形态古怪地立在路边,远远看去确实像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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