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坝子往里走,是连绵的大山。我们这村子,就窝在山坳坯里头,祖祖辈辈靠山吃山。山是神,得敬着。
祭山神的日子就要到了。
村子后头住的是张国财和他婆娘刘光秀。张国财五十出头,黑瘦得像根老柴,刘光秀小他十二岁,倒是丰腴,胸脯子鼓胀胀的,就是嘴碎。
这天晚上,两口子洗了脚准备上床,刘光秀一边扯被子一边说:“祭山神的东西你备齐没?莫又像去年那样丢三落四的,搞得全村人看你笑话。”
张国财正抠脚丫,不耐烦地回一句:“你瓜婆娘慌个锤子!老子晓咋个整。”
“你晓个屁!”刘光秀一脚蹬在他腰杆上,“王老汉说了,今年轮到我家主祭,搞砸了山神降罪,你娃吃不完兜起走!”
张国财被蹬得火起,一把捏住她肥嘟嘟的腿肚子:“你再啰嗦,老子今晚就把你祭给山神日!”
刘光秀“呸”一声,却就势滚进他怀里,声音黏糊起来:“你个砍脑壳的,山神要不要我这种老货色哦……”
窗外,月亮毛乎乎的,像长了霉。
祭山神前一天,张国财起了个大早,去村头王老汉家取祭袍。王老汉是村里最年长的,掌管着祭山神的规矩。
王老汉家阴暗暗的,有股陈年老木头味道。他颤巍巍拿出一件叠得整齐的红布袍子,颜色旧得像干涸的血。
“国财啊,”王老汉眼珠子浑浊,盯着张国财,“规矩不能错。明晚子时,一个人上山,到老地方,把袍子穿上,供品摆好,磕三个头,莫回头,莫说话,走回来。”
张国财接过袍子,入手冰凉,滑腻腻的,不像布料的触感。
“王叔,今年...供些啥子?”他多问一句。
王老汉脸上皱纹像山沟一样深:“老规矩:一只没杂毛的黑公鸡,一斗新米,三斤五花肉,还有...一绺处女的头发。”
张国财心里咯噔一下:“处女头发?往年没得要头发嘛?”
“今年闰月,不一样。”王老汉转身往屋里阴影处走,声音飘忽,“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山神等着呢。”
张国财捏着那件凉飕飕的袍子往家走,日头明晃晃的,他却觉得后背发寒。处女的头发?他想到村里唯一合适的,就是李老栓刚满十六岁的闺女,小翠。
吃晌午饭时,他跟刘光秀说了头发的事。
刘光秀把碗筷摔得砰砰响:“狗日的!肯定是王老汉那个老不死的搞名堂!他去年就偷看小翠洗澡,当我没看到?现在假借山神名义要人家姑娘头发,呸!老流氓!”
张国财闷头扒饭:“你吼个球!不给头发,山神怪罪下来,你担待?”
“担待就担待!”刘光秀叉着腰,“老娘就去跟小翠要几根头发,就说是辟邪用,但你要敢有歪心思,老子把你卵蛋割下来祭山神!”
张国财嘿嘿一笑,伸手摸了她屁股一把:“我的歪心思都在你身上...”
下午,刘光秀真从李老栓家要来了几根乌黑的头发,用红绳扎着。说来也怪,小翠这姑娘平时活泼,刘光英说明来意,她编了个驱邪的理由,姑娘竟没多问,安安静静让她剪了一小绺。
东西备齐了。黑公鸡绑在院里,不时扑腾;新米雪白;猪肉新鲜;那绺头发,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用红布盖着。
可张国财总觉得屋里多了点啥。不是东西,是种感觉。好像有双眼睛,时不时在背后盯着,猛回头,又啥都没有。
晚上睡觉,张国财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穿着那件红祭袍,站在山腰那棵歪脖子老松树下——就是明天要祭山的地方。树下不是土地,是面巨大的、看不见的镜子,他低头,却看不见自己的倒影,只看见树下埋着的东西...没等看清,他吓醒了。
旁边刘光秀鼾声正响。窗外,天还没亮,墨黑。
七月十五,子时。
山村静得吓人,连狗都不叫。张国财提着篮子,里头装着供品,摸着黑独自上山。山路弯弯绕绕,两边的树影张牙舞爪。他不敢打手电,这是规矩,只能借着毛月亮的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那件红祭袍穿在身上,比昨天摸着更凉,紧紧贴着皮肉,像第二层皮肤。
终于到了地方——山腰一块稍微平坦的坡地,中间就是那棵歪脖子老松树,据说有上百年了。树干扭曲,枝叶稀疏,在夜色里像个张开双臂的怪物。
按规矩,他摆好三样供品:鸡、米、肉。然后,小心翼翼拿出那绺用红布包着的头发,放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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