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说话了,只剩下啤酒泡沫细微的破裂声。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们。
我放下酒瓶,把她搂进怀里,想用体温驱散她的颤抖,也驱散自己的。“别瞎想,这世上没鬼。”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王馨蕾抬头看我,眼睛水汪汪的,不知道是醉意还是恐惧:“万一呢?周成,我害怕……”她的手无意识地在我胸口画着圈,这是她不安时的习惯动作。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试图让气氛轻松点:“怕啥,老子阳气壮,什么脏东西敢近身?”我的手滑到她睡衣下摆,摩挲着她腰间的皮肤,“要不……咱们做点‘驱邪’的运动?听说操逼辟邪……”
要是以前,这种带点颜色的玩笑能立刻点燃我们。但那天,王馨蕾只是僵硬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了我。“没心情,”她声音很低,“周成,我们是不是……从山上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我一直试图锁住的恐惧之门。
从那天起,情况急转直下。
家里的异响越来越多。深夜,会听到厨房里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客厅的窗帘无风自动。有时,甚至会隐约听到一声极轻的、像是叹息的声音,就在耳边。
我们开始失眠,精神恍惚。黑眼圈浓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工作上错误频出,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
多多彻底废了,瘦得皮包骨头,整天趴着,除了喝水,几乎不吃东西,带去看兽医,也查不出任何毛病。兽医只说可能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我们试过一些土办法。比如在门口撒点米,或者大声骂脏话,据说能驱邪。但毫无用处。那种被窥视、被跟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它不再局限于某个角落,而是充满了整个空间。我们甚至不敢单独待在一个房间,上厕所都要一起。
它似乎……在熟悉这个“家”,在熟悉我们。
一个周末的下午,天气阴沉。我和王馨蕾瘫在沙发上,像两条脱水的鱼。连日的恐惧和失眠已经耗光了我们所有的力气和伪装。
“周成,我们搬家吧。”王馨蕾有气无力地说,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搬家?”我苦笑,“租约没到,押金怎么办?而且,你怎么知道那东西不会跟着我们?”
这是最令人绝望的猜测。如果它真是从山上跟来的,搬家有用吗?
王馨蕾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流泪。
我心烦意乱,起身去厨房倒水。经过走廊时,那股熟悉的阴冷瞬间包裹了我。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就在我接水的时候,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厨房的玻璃窗。窗外是对面楼的墙壁,玻璃像一面模糊的镜子,映出我身后厨房门口的景象。
就在那映像里,门口似乎站着一个极其模糊的、灰色的轮廓。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我猛地转身——
门口空空如也。
但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客厅沙发上的王馨蕾,她旁边的位置,沙发垫微微凹陷了下去一点点,就像……刚刚有谁坐在她旁边,又刚刚离开。
王馨蕾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空荡荡的沙发,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们俩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死寂。只有彼此剧烈的心跳声,擂鼓般敲打着耳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几分钟。那股萦绕不散的阴冷感,似乎……慢慢淡去了。
压迫在我们胸口的那块大石,好像挪开了一点。
多多从它的狗窝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警惕地嗅了嗅空气,然后慢慢地、试探性地走了出来,走到我们脚边,用头蹭了蹭王馨蕾的腿,发出细微的、委屈的呜咽声。
它好了。
我和王馨蕾久久无法动弹,也不敢说话,只是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彼此的肉里。我们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我们知道了。
它走了。
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一场无声的告别。
……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去过那座蜈蚣岭,甚至尽量避免提及任何与之相关的话题。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温度不再诡异,东西不再乱跑,夜晚也能安睡了。
但有些东西改变了。我们变得对声音异常敏感,不敢关灯睡觉,对任何类似人形的阴影都心怀恐惧。我们之间的亲密,也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疏离和小心翼翼。
这座城市的光怪陆离之中,关于蜈蚣岭的都市怪谈,或许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小圈子里,又悄悄多了一个模糊的版本。没有人知道真伪,就像没有人知道,在某些深夜,某些看似寻常的屋檐下,正无声上演着怎样的渗透与告别。
喜欢灵异短篇故事集请大家收藏:()灵异短篇故事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九鬼传 坏种 钓渔佬之修仙卷 篮坛天穹:与科比共铸十冠王朝 囚青 混迹古代,我如鱼得水 新穿来的女主,你别想逃 帝昊的平民生活 一胎三宝:前夫夜夜跪地求复婚 都市源珠:从蝼蚁到修真纪元 抢我婚约嫁太子?我携孕肚嫁皇帝 天狱神医:归来未婚妻正办订婚宴 很无奈:全球名媛争着嫁给我 断亲后,我靠自己买房娶村花老婆 综影视:东华帝君家的小石头 我父亲是仙帝 第一男后 四合院:娄小娥怀了我的孩子 本源共鸣:我以武道撼九天 末世:开局优势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