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烧成灰的第二天,我整个人就像被抽了脊梁骨,瘫在床上,水米不进。脑子里全是刘芳最后看我的眼神,还有那鬼东西在地上扭曲的惨状。
我恨自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我怂,要是早点发现不对劲,芳儿是不是就不会遭这毒手?
我婆娘,那个骂起人来地动山摇,心疼起我又偷偷抹眼泪的傻婆娘,就这么没了?连个尸首都没给我留下?我不信!老子不信!
躺了一天,我强撑着爬起来。我不能这么算了。我得去找她,活要见人,死……他妈的老子也要把她的骨头捡回来埋了!
可我能找谁?村长?派出所?跟他们说我家来了个画皮鬼,把我婆娘换了?他们准把我当疯子轰出来。像我们这样没任何关系的草民,顶多说失踪,立个案就没人管了。
对了,听我父亲说过,往南走几百里地,有个青龙镇,镇上有位姓林的师傅,大名鼎鼎,专门对付这些邪门歪道,手段厉害得很。
死马当活马医!我立刻翻箱倒柜,把家里那点压箱底的钱全揣上,又跑到邻村,找到我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舅子小伍子。
小伍子大名刘建国,长得五大三粗,脾气火爆,但对他姐是真心好。我把事情前后一说,小伍子眼睛立马就红了,抄起墙角劈柴的斧头就要往外冲,被我死死拦住。
“你个莽子!冲出去找哪个?你知道那鬼东西的老窝在哪儿?”
“那咋个办?老子总不能干等着!”小伍子脖子青筋暴起。
“跟我走,我们去请个人。”
我们俩连夜骑上三轮摩托车,折腾了一天,终于摸到了青龙镇。一打听,镇上没人不知道林正英林师傅的。找到他家时,是个下午,一个看着挺精神的小伙子开的门,自称是林师傅的徒弟,叫秋生。
听我们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完,秋生眉头拧成了疙瘩,让我们等着,他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他出来说:“师傅请你们进去。”
林师傅个子不高,但眼神锐利得像鹰,穿着普通的布衫,坐在堂屋太师椅上,自有一股让人心安的气势。我又把经历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包括泼狗血的细节。小伍子在旁边不时补充,急得直搓手。
林师傅静静听着,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着。
等我们说完,他沉吟半晌,开口道:“按你们所说,此物确是画皮一类,但寻常画皮鬼,害人替身便罢,少有将原主魂魄肉身一并拘禁的。
你泼它黑狗血,它虽现形受损,却未立刻魂飞魄散,说明道行不浅,且有巢穴依附。你妻子未必真被剥了皮,或许……尚有一线生机,那皮可能是别人的,它可以幻化。”
我一听“一线生机”四个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小伍子也跟着跪倒。“林师傅,求求你,救救我姐!多少钱我们都给!”
林师傅扶起我们:“除魔卫道,是本分。钱的事以后再说。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出发。秋生,去把我那个黄布包拿来。”
第二天天没亮,我们就出发了。林师傅只让秋生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包,我自己揣着干粮和水,小伍子死活把他那柄斧头别在了腰后。林师傅看了斧头一眼,没说话。
一路无话,紧赶慢赶,一行人终于回到村子。林师傅没进村,而是让我带他去烧那鬼东西的荒坡。
到了地方,灰烬还在,周围一圈草都枯黄了。林师傅蹲下身子,用手指捻起一点灰烬,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掏出个罗盘,绕着灰烬走了一圈。罗盘上的指针滴溜溜乱转,最后颤巍巍地指向村子后面那座大山。
“阴气未尽,循迹溯源。在老山里。”林师傅收起罗盘,脸色凝重,“今晚月圆,阴气最盛,它若想彻底恢复或者炼化你妻子魂魄,必在今晚子时行动。我们得抓紧进山。”
我心里一紧,抬头看天,太阳已经西斜了。
我们四人立刻进山。林师傅在前面带路,手持罗盘,步伐极快。我和小伍子紧紧跟着,秋生断后。山路越来越难走,树林也越来越密,光线暗了下来,四周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忽然,林师傅停下脚步,举手示意我们安静。他侧耳倾听,低声道:“有东西跟着我们。”
小伍子立马抽出斧头,紧张地四下张望。我也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树影里盯着我们。
“别回头,继续走。”林师傅沉声道,从包里掏出几张黄符,分给我们一人一张,“贴身放好,可避寻常邪祟。”
果然,贴上黄符后,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减轻了不少。但越往深山走,气氛越诡异。周围的树木形状变得怪模怪样,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天彻底黑透了,月亮升起来,林子里勉强能看清路。罗盘的指针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终于,在穿过一片布满乱葬岗的密林后,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洞口不大,被藤蔓遮掩了一半,一股浓烈的腥臭和香纸灰混合的怪味从里面飘出来,熏得人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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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林师傅压低声音,“阴煞之气极重。秋生,准备家伙。你们两个,”他看向我和小伍子,“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慌,紧跟在我和秋生后面,护身符拿好。”
我和小伍子赶紧点头,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林师傅从包里掏出桃木剑,秋生也拿出一把铜钱剑和一把糯米。林师傅示意我们噤声,他率先猫腰钻进了山洞,秋生紧随其后。我和小伍子对看一眼,咬咬牙,也跟了进去。
洞里比外面还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林师傅不知从哪里拿出的一盏小油灯,发出豆大的光芒,勉强照亮脚下。洞壁湿滑黏腻,脚下深一脚浅一脚。那股怪味越来越浓。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石窟顶上有个裂缝,月光像一道惨白的光柱照下来,正好落在石窟中央。
借着月光,我们看到石窟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刘芳!
她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得像纸,浑身赤裸,一动不动。而更让我们头皮炸裂的是,石台周围,密密麻麻地插满了正在燃烧的线香,香烟缭绕,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而刘芳的嘴巴,被撑得大大的,里面塞满了灰白色的香纸灰!她被摆成大字,逼和屁眼里同样被塞满了香纸灰!
“姐!”小伍子目眦欲裂,就要冲过去。
“别动!”林师傅一把拉住他,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这是‘封窍炼魂’的邪法!想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乱动会害死她!”
就在这时,石窟角落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爬行。我们猛地转头,借着月光,看到那个被烧得半残的画皮鬼,正趴在地上!
它现在的样子更加恐怖。身上那层“皮”大面积破损,露出下面不断蠕动、像是无数细小黑虫组成的模糊本体,只有脸部还勉强维持着刘芳的轮廓,但扭曲变形,一双眼睛只剩下两个黑洞,死死地盯着我们,充满了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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