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两只前爪扒在玻璃上,尖利的爪子在光滑的玻璃上一下下地刮擦着,发出那令人牙酸的声音。
它的脸紧紧贴着玻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正直勾勾地、穿透卧室的门缝,精准地锁定在李子明脸上。
李子明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松,晾衣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声音惊动了王雪莹,她迷迷糊糊坐起来:“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了?”
李子明指着窗户,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猫……那只黑猫……在……在窗户上!”
王雪莹揉着眼睛,不耐烦地朝窗户看去:“哪儿呢?你又做梦了吧?”窗外空空如也,只有寂静的夜色。
李子明冲过去,趴在窗户上仔细看,玻璃上干干净净,连个爪印都没有。
“它刚才就在那儿!用爪子刮玻璃!看着我!”李子明几乎是在嘶吼,恐惧和绝望攫住了他。
王雪莹看着丈夫癫狂的样子,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除了厌恶和嘲讽以外的表情——一丝疑惑和隐隐的不安。但她嘴上依然强硬:“李子明,你他妈真的疯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脑子!”
这一晚,李子明彻底不敢睡了。他开着灯,坐在床上,眼睛死死盯着卧室门,生怕那只猫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会闯进来。王雪莹骂骂咧咧了一阵,后来也扛不住困意,翻身睡了。
李子明觉得,自己好像被拖进了一个无形的泥潭,正在一点点下沉,而身边最亲近的人,却认为他疯了。
第二天是周六,王雪莹难得没睡懒觉,一大早就扯着精神濒临崩溃的李子明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医院。
医生听李子明语无伦次地讲完黑猫、血迹、楼顶人影和刮玻璃的声音,又看了看他布满血丝、充满恐惧的眼睛,简单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诊断是焦虑症急性发作,伴有幻觉,开了些镇静类的药物。
“放松心情,多休息,别自己吓自己。你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医生轻描淡写地说。
王雪莹像是找到了答案,立刻有了底气,出了诊室就开始数落:“听见没?医生都说你是精神病!压力大?我看你就是懒的!整天不想着怎么挣钱,净想些歪门邪道!回去把药吃了,好好睡觉,别他妈再发神经了!”
李子明捏着那盒药,心里一片冰凉。他知道不是幻觉,那种被盯上的感觉如此真实。但他没法证明,在医生和妻子眼里,他就是个需要吃药的疯子。
回到家,王雪莹监督李子明吃了药。药效很快上来,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死,没有做梦。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天色有些阴沉。王雪莹不在家,大概是出门买菜了。家里异常安静。吃了药,他感觉稍微平静了一些,但那种深入骨髓的不安感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暂时压抑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倒杯水喝。走到客厅,他下意识地又看向那扇窗户。窗外是对面楼灰扑扑的墙壁,一切如常。
然而,他的目光扫过窗台时,猛地顿住了。
窗台的外沿上,放着一个小东西。
因为角度和灰尘的关系,之前从里面很难注意到。
那是一个用枯树枝和细细的黑色毛发粗糙地缠起来的小人形状的东西,歪歪扭扭,约莫手指长短。
小人的胸口,插着一根细长的鸟类的骨头,像是麻雀或者鸽子的骨头。整个小东西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邪气和恶意。
李子明的血液瞬间凉透了。他认得那种黑色毛发,和那只黑猫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幻觉!真的有东西盯上他了!这个诡异的小人是什么时候?怎么放到四楼窗台外沿上的?
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他跌跌撞撞地冲回卧室,反锁了门,缩在墙角,浑身发抖。他不敢再看那个小人,甚至不敢再去想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子明听到王雪莹用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她的脚步声和塑料袋放在桌上的声音。
“死鬼,醒了没?出来帮忙摘菜!”王雪莹在客厅喊道。
李子明不敢出声,也不敢动。
王雪莹走到卧室门口,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锁着,用力拍门:“李子明!你锁门干什么?又作什么妖?快开门!”
李子明还是不出声,把脸埋膝盖里。
王雪莹骂了几句,大概是以为他吃了药还没缓过劲,也没再坚持,自顾自去厨房忙活了。
夜色越来越浓。李子明缩在墙角,耳朵却竖着,捕捉着外面的任何一丝声响。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油烟机的轰鸣,然后是王雪莹吃饭、收拾碗筷的声音。世界似乎按部就班,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恐怖的深渊里。
终于,一切声音都平息了。王雪莹似乎也回了客厅,或者在看电视。外面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李子明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嘶啦……嘶啦……
不再是刮擦玻璃,而是……像是在刮擦木头?声音很轻微,但这次,好像……就在卧室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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