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完全转了过来,面对着我们。
路灯的光勉强透过雾气,照亮了那张脸。
那根本不能算是一张完整的脸。血肉模糊,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一种诡异的肉色。但奇怪的是,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它正在“看”着我们。
没有眼睛的注视,比任何恶毒的目光都让人毛骨悚然。
玉梅透过指缝看了一眼,直接“嗷”一嗓子,身体一软,往地上出溜,被我死死架住才没瘫下去。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无脸的人影就静静地立在雾气里,面对着我们,一动不动。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没有声音,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
我猛地想起我们这边老一辈人流传的一个说法,叫做“拦路鬼”。说是有些人死在路上,魂魄不散,会在夜里拦住行人。你不能搭理它,不能看它的脸,更不能跟着它走,得想办法破掉。
怎么破来着?我脑子飞快地转,因为极度恐惧,记忆都有些混乱。好像……好像是骂脏话?或者……撒尿?对!童子尿!可老子他娘的不是童子了!那……骂脏话!用最污秽的话骂它!
我也顾上不什么了,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把能想到的最难听的川骂全都吼了出来:“我日你妈卖逼!你个狗日的砍脑壳的短命鬼!挡你爹的路!滚你妈的蛋!……”
我一边骂,一边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裤兜,摸到了平时点烟用的打火机。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猛地掏出来,啪嗒一下打着火苗。
小小的火苗窜起,在浓雾和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
就在火苗亮起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那无脸人影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它开始向后退,不是走,更像是飘,速度很快,融入了身后的浓雾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乎同时,我感觉周围那种凝滞、压抑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虫鸣声、风声,隐隐约约的狗叫声,从远处传来。手机屏幕也突然亮了一下,显示出了时间。
我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扶着软得像面条一样的玉梅。再往前看,雾气好像淡了一些,不远处,村头那棵老槐树的轮廓赫然出现在视野里。
我们……走出来了?
“走……快走……”我拖着玉梅,几乎是踉跄着朝村子方向跑去。
这一次,路正常了。没几分钟,我们就跑到了老槐树下,看到了村里零星亮着的灯火。熟悉的土狗阿黄跑过来,围着我们摇尾巴。
回到家,锁紧房门,我和玉梅瘫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好久都没缓过神来。两人脸色煞白,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刚……刚才……那是啥子东西?”玉梅声音还在抖。
我摇摇头,端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大口,手抖得厉害,茶水洒了一身。“莫问了……以后……晚上莫一个人走夜路了……”
我们谁也没再提具体看到了什么,但那晚的经历,像根刺一样扎在了心里。
第二天,太阳出来,雾散了,世界恢复了正常。我们壮着胆子又去走了那段路,大白天,阳光明媚,路就是普普通通的水泥路,长度也对,根本没昨晚那么邪乎。问起早起的邻居,都说昨晚睡得死,没听见啥动静。
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但我们心里清楚,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我跟村里最年长的五叔公喝酒,借着酒劲,含糊地提了那晚的事,没敢说细节,只说好像遇到了脏东西,路走不到头。
五叔公抿了口酒,浑浊的老眼看了我半天,才慢悠悠地说:“强娃子,你们遇到的是‘路挡’。”
“路挡?”
“嗯。”五叔公叹了口气,“不是啥厉鬼,就是些找不到家或者迷了路的孤魂野鬼,怨气不重,但喜欢捉弄走夜路的人,弄个鬼打墙,让你走累、走怕。它也不一定想害你,可能就是……太孤单了,想找个伴儿。”
“那……咋办?”
“遇到了,莫慌,莫看它的脸,更莫跟它走。骂脏话,或者点火,都行。那些东西,怕阳气,怕凶气,怕光亮。”五叔公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据说要是被它缠上了,它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找到下一个替身……”
我听得后背发凉,没敢再细问。
从那以后,我和玉梅晚上基本不再出门,就算有事,也一定找多人结伴。偶尔晚上开车经过那段路,总觉得路灯格外昏黄,两边的田野格外漆黑,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浮现。
而关于那条路的怪谈,在村里老一辈人的口中,似乎又悄悄多了一个模糊的版本。没人说得清具体是什么,只知道走夜路要小心,特别是雾大的晚上。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连绵的丘陵,稻田像铺了一层碎金。炊烟袅袅升起,牧童牵着水牛慢悠悠走在田埂上。村庄宁静而安详,仿佛一切阴森诡谲都只是阳光下消散的噩梦。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之下,藏着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条路,只是故事,又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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