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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善恶（第2页）
他的身体由无数光芒汇聚而成，并无实体，银亮的长发简单的用一根丝带扎在脑后，发髻上插着一根玉质发簪，如同古籍中东方男子的装扮。身上是一件十分普通的白色长衫，他双目炯炯，不怒自威，神光透目三分，黑白两色眼瞳，左边生机盎然，右边死气滚滚，不时有星河湮灭的景象泛出，浑身散发着无上神威。
“星河斗转刹那芳华，历百劫千雷纵使轮回千转，除魔卫道之志贯通星河，天地亦不可欺吾！”
此人一出现，便现精绝霸气之语，叶晨心有恻恻，竟听得热血沸腾。
他不禁心道：“这究竟是哪位前辈高人，竟然连天地都不放在眼中。”
“吾等了数万年之久，原本以为一身传承将消于茫茫银河，再没有机会诛魔护道，想不到在弥留之际，这最后的神魂也将消亡的最后时刻居然还能盼来一个能踏上问天阶的后生小辈，你很不错，小子。”
“前辈是何人？此处又是什么地方？”叶晨抱拳施礼，谦和问道。
“我是何人？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记了。”虚影闪烁不定，好似风中烛火，随时都会熄灭。银发童颜的男子仅剩一缕神魂，经历了漫长岁月，神魂之力已经寥寥无几，纵然他生前或许强大堪比仙神，此刻也接近油尽灯枯，残破的神魂令他忘记了许多事情，便是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
“这里是我在星海洛尘图中开辟的精神世界，当初我分出的神魂待在这个世界已经过了数万年之久，目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等到有缘人来继承我的衣钵，以抵抗魔族的再次入侵。”
银发男子说完，忽然抛出一个问题，“我且问你，光明与黑暗，两者你是怎么看待的。”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延伸性却很大，若是简单解释两者之间的区别，谁都可以回答，但这显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回答的问题。叶晨稍一琢磨，干脆就用自己的理解直言不讳道：“在我看来，光明与黑暗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两者相依相存，都是遵循天地意志所成的产物，就像有太阳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光与暗缺一不可独存，人心的善与恶也是一样的道理。”
“那善恶之分又该当如何？”
叶晨接着道：“古籍记载人心本善，婴儿降生，先天之气未破，嘤嘤啼哭带给人们的是快乐，是新生的喜悦，这属于天地的馈赠。然后天所经历的事情有可能改变他的认知，一切不好的遭遇或许会扭转他内心的善，恶便由此而生。恶念扩散，天地即会陷入动荡，当正义之士消灭邪恶，世间又恢复和平，然后经历了休养生息的漫长时间，和平之后伴随着的就是等级划分，不甘沦为地位卑贱的人们有些会靠自身的努力超越别人，有些则会放弃一些东西，和邪恶的势力做交易，衍生出新的恶来，最后又是一场新的轮回。”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新的轮回是恶占了上风，将善消灭了又该当如何？”
叶晨觉得这问题有些无趣，笑着道：“其实本质是一样的，不论是善还是消除了恶，亦或是恶称霸了世间，到最后相对的思想又会在众生中浮现，即便是恶暂时取得了胜利，但人心善变，不同的思想衍生之后就会想去推翻当前的制度，到最后就会是失败的一方取代胜利的一方，重新分配利益，又变成善恶共存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一方无法完全取代另一方，换个说法就是善无法完全抹除恶？”
叶晨盯着银发男子的眼睛，掷地有声道：“正是如此！”
银发男子一愣，过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想我分出神魂在这独立的空间，想了千万年的问题竟被你三言两语轻易点破，想想还真是有种失落的颓败感。你之悟性，是我生平仅见，或许你真的是我苦苦盼望的命中注定的传承人。”
银发老者双目射出神光，道：“魔族即将卷土重来，红土大陆将再现战火，即便能够再一次将魔族击退，将他们逼入深渊，可还会有下一次，你如何能够让和平延续？不要告诉我你会秉承正义，誓死与魔族战斗，持卫和平的话来，这种话我已经听过三回，但他们最后都没有达到我心里对和平的定义，希望你的回答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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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不假思索，随口便到：“是人都会死去，强大如前辈您如今也只剩残破之魂，光明与黑暗确实任何一方都无法彻底消灭对方，但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一样，阴影之所以只能是阴影而无法完全遮蔽阳光，便是因为太阳的光芒强盛到它们无法掩盖，如此共存之下，万物才能生长，才有昼夜交替。若是能让大多数人秉承善念，邪恶的力量便不能扩大，即便发生争斗也只是限于局部范围，并且会很快得到平息，如此和平当可延续。”
“如何将发扬善念？”
“让身份低微的人们有地方得到有公平权利的享受机会，当自身无法维护权益的时候，可以得到帮助，寻常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是魔法师这一特殊族群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代，那么人们心头的恶就会被无限压制。另外魔法将开诚布公，任何人都有机会修行，当力量不在局限于小部分人的时候，身份等级造成的问题当逐步化解，和平当长久永存。”
银发男子点点头，很赞同叶晨的观点，他露出老师般慈祥的笑容，就像是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道：“可是这是一个漫长的旅程，想要改变世界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时间，但这只是其次，若是想也不想，做也不去做，那事情肯定不会完成，男儿生于天地，说出的话就是山川的脊梁，我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但我会秉承今日所言，坚定不移的去实现。”
银发男子开怀大笑，眼中生死之气转换不定，徐徐双目恢复清明，变作了正常的眸子，直视叶晨道：“那么接下来我想我可以和你详细的说一下我记忆深处那些破碎的画面了，以及这处空间的秘密。”
叶晨作揖回礼，道：“前辈请说，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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