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航行了三日,海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抹鲜亮的色彩。随着木船靠近,那色彩愈发清晰——是漫山遍野的“不谢花”,花瓣剔透如琉璃,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远远望去,整座岛屿像是被打翻的珠宝盒。
“是长生洲!”船夫老者指着前方,脸上露出惊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见这么美的岛!”
踏上长生洲的土地,脚下的沙滩是柔软的白色,像是铺满了碾碎的珍珠。不谢花的香气清淡雅致,吸入肺腑,竟让人觉得浑身舒畅。灵狐从谢怜怀里跳下,欢快地在花丛中奔跑,雪白的身影与七彩花瓣相映,如同画中景致。
“这花真的不会谢吗?”谢怜摘下一朵不谢花,花瓣触手微凉,质地竟真的像琉璃,却又带着植物的韧性。
花城凑近细看,花瓣上果然映出淡淡的光影——那是谢怜方才在船头微笑的模样。“真能映出心事。”他眸色柔和,“你看我的。”
谢怜将花转向花城,花瓣上的光影渐渐变幻,映出的是两人在红妆寨花田并肩而立的画面,背景里的红绒花开得正盛。他心中一动,忽然明白这“不谢花”的玄机:它映出的并非一时的情绪,而是心底最珍视、最想留住的记忆。
岛上没有村落,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石屋,坐落在花海深处。石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石桌、两张石凳,墙角堆着些晒干的草药。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长生洲记事”。
谢怜拿起日记翻开,字迹苍老却工整,记录着岛上的生活:“今日采得‘忘忧草’,可解百毒”“不谢花又开了,映出阿婉年轻时的样子”“潮信将至,该去海边捡些贝壳了”……
日记的主人似乎是位独居的老者,守着这座岛,守着满岛的不谢花,也守着一个叫“阿婉”的人。最后一页的日期停留在十年前,只写了一句话:“花未谢,人已老,等不到了。”
“他在等一个人。”谢怜合上日记,心中微叹,“就像望夫礁的女子,就像华瑶的母亲。”
花城走到石屋的窗边,窗外是一片盛放的不谢花,花丛中隐约能看到两座小小的土坟,坟前各立着一块木牌,一块刻着“老周之墓”,另一块刻着“阿婉之墓”。“他等到了。”
谢怜走到他身边,望着那两座坟,忽然笑了:“原来,不谢花不是不会谢,只是看它的人,把最美好的记忆留在了心里,所以觉得它永远盛开。”
灵狐不知从哪叼来两朵最大的不谢花,放在两座坟前,歪着头蹭了蹭木牌,像是在行礼。
在长生洲住了五日,他们每日在花海中漫步,看朝阳染红花瓣,看晚霞为花海镀上金边。谢怜用岛上的草药为灵狐处理好了前腿的旧伤,花城则在石屋旁搭了个小小的竹棚,用来晾晒采集的草药。
离岛那日,谢怜将那本日记放回原处,又在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花开花谢,皆是常态;心中有记,便是长生。”
木船驶离长生洲时,满岛的不谢花在风中摇曳,像是在挥手告别。灵狐趴在船头,嘴里叼着一朵不谢花,花瓣上映出它与谢怜、花城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接下来去哪?”谢怜靠在船舷边,海风吹起他的发丝,腕上的比翼鸟花帕轻轻飘动。
花城从怀中取出一张新的地图,这张地图比之前的海图更大,上面标注着山川湖海,城镇村落。“听说极北之地有座‘不夜城’,那里的人从不睡觉,夜夜笙歌;听说西域有片‘流沙海’,沙粒会随着歌声变换形状;还听说……”
谢怜笑着打断他:“不用说了,我们都去看看。”
他低头看向灵狐嘴里的不谢花,花瓣上的光影变幻,映出他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红妆寨的花田,古祠的密道,雾隐寨的篝火,望归镇的米糕,落华岛的晨曦,望夫礁的贝壳,还有眼前这片无垠的南海……
这些记忆,如同不谢花般,永远开在心底。
木船朝着未知的远方驶去,船帆在风中鼓鼓作响,载着两个人,一只狐,还有满船的故事与期待。前路漫漫,或许还有风雨,或许还有谜题,但只要身边有彼此,有这份紧握的温暖,便无所畏惧。
属于他们的旅程,永远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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