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黑风口,风里的沙砾变成了冰碴。极北冰原像被冻住的海,天地间只剩下刺眼的白,连太阳都像是蒙了层冰壳,照在身上没有半分暖意。
“再往前走三十里,就是‘沉雪祠’了。”向导裹着厚厚的裘皮,牙齿打颤,“那祠埋在冰下,只有金眼人的血能让它浮上来。老辈人说,里面锁着极北最大的秘密——和‘永不融化的雪’有关。”
灵狐突然从谢怜怀里钻出,爪子在冰面上刨了刨。冰面下隐约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敲冰。花城弯刀出鞘,刀身映着冰光,竟在脚下照出个模糊的轮廓——那是座祠堂的顶,飞檐上的兽吻在冰下若隐若现。
“找到了。”花城指尖凝聚红光,按在冰面上。红光渗入冰层的瞬间,冰面“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裂缝中涌出股寒气,寒气里夹杂着细碎的金粉,在空中凝成个少女的虚影,正是壁画上的阿禾。
“别碰沉雪祠。”阿禾的声音带着冰碴,“里面的雪……是活的。”
话音未落,冰面突然整体下陷,露出座通体雪白的祠堂。祠堂的门是用冰砖砌的,上面刻着与红妆寨、断城墟相似的符号,只是这次,符号的最后一笔被抹上了层淡金色的粉末,像是刚补上去的。
“符号补全了。”谢怜心头一紧,“这才是完整的仪式图腾。”
推门而入,祠堂里弥漫着刺骨的寒意。正中央的冰台上,躺着具冰棺,棺里的人穿着极北族的服饰,眼睛紧闭着,睫毛上结着层白霜,却依然能看出瞳仁是淡金色的——正是断城墟石室里那具干尸的模样,只是这里的她,肌肤完好如初,仿佛只是睡着了。
冰棺旁的石壁上,嵌着块透明的冰晶,里面冻着卷兽皮卷。花城用弯刀撬开冰晶,兽皮卷上的字迹是用金粉写的:“……族里的智者说,我们的眼睛能引动‘活雪’,只要用金眼人的心头血献祭,就能让活雪覆盖整个西域,永远锁住风沙……可活雪会吞噬灵魂,阿婉姐姐就是第一个祭品……”
“阿婉?”谢怜猛地看向冰棺里的人,“红妆寨日记里的阿婉,是极北族人?”
冰棺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淡金色的瞳仁里没有丝毫生气。她缓缓抬起手,指向祠堂角落的堆冰雕——那些冰雕竟是用活人冻成的,每个冰雕的胸口都插着根银簪,簪头刻着红绒花,与流沙海里的那支一模一样。
“是红妆寨献祭的人。”花城声音发冷,“她们被带到了这里。”
此时,灵狐突然对着冰棺狂吠。冰棺里的人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祠堂外突然传来“轰隆”巨响,无数雪花从天空坠落,落在地上竟不融化,反而蠕动着,像是无数条白色的小蛇,朝着祠堂涌来。
“活雪来了。”阿禾的虚影在风雪中颤抖,“它要找最后一个金眼人献祭。”
谢怜忽然想起什么,从行囊里取出那枚蓝宝石戒指。戒指接触到冰棺的瞬间,冰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棺里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淡金色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血泪滴在地上,竟将那完整的符号冲散了一角。
“原来你不想完成仪式。”谢怜轻声道。冰棺里的人缓缓点头,血泪凝成颗金色的珠子,滚到谢怜手中。珠子刚入手,所有活雪突然停止蠕动,化作普通的雪花,簌簌落在地上融化了。
冰雕们身上的冰壳渐渐消退,露出里面的骸骨,每具骸骨的手里都攥着颗红绒花种。阿禾的虚影捧着金色珠子,对着冰棺深深鞠躬,随即化作道金光,钻进珠子里。
祠堂开始慢慢下沉,冰面渐渐合拢。谢怜最后看了眼冰棺里的人,她的眼睛已经闭上,嘴角带着抹释然的笑。
向导望着重新冻合的冰原,长长舒了口气:“活雪……总算平息了。”
谢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金色珠子,珠子里似乎有微光在流动。灵狐蹭了蹭他的手心,爪子上的玉片绿得发亮,与珠子的金光交相辉映。
花城握紧他的手,望向南方:“该回去了。”
极北的风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冰原上,反射出万千光点,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眨动。属于他们的旅程或许告一段落,但那些被揭开的秘密,已化作风雪里的故事,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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