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不夜城时,已是仲秋。城门上的红灯笼换了新的,照亮了街角卖糖画的摊子,摊主正用糖浆画一朵红绒花,引得孩童们围着拍手。
“没想到这城里也有红绒花了。”谢怜站在巷口,看着糖画凝固成晶莹的模样,灵狐从他袖中探出头,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背——爪子上的嫩芽已抽出细茎,顶着片小小的绿叶,叶尖还沾着点红绒花粉。
花城拎着刚买的桂花糕走过来,纸袋上印着个熟悉的图案:淡金色的眼睛旁边,画着朵简化的红绒花。“是新来的糕饼铺,掌柜说是从红妆寨学的手艺。”
两人沿着石板路往里走,路过当年歇脚的客栈,二楼的窗开着,里面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话说那流沙海里,有位金眼仙子,守着块血契石,等了百年,终于等来了能听懂沙子说话的人……”
“是我们的故事。”谢怜轻笑。花城握住他的手,指尖指向客栈墙角——那里摆着盆不谢花,花盆是用断城墟的陶片拼的,土里还埋着半块月牙泉的玉片,阳光照上去,花瓣上竟泛着极北冰原的莹光。
灵狐突然窜进客栈后院,谢怜和花城跟过去,只见院角的老槐树上,挂着串铜铃,铃舌是用黑风口的狼骨做的,风吹过时,发出的声音竟与紫雾森林的木牌共鸣相似。树下坐着个穿胡服的姑娘,正用狼毫笔在竹简上写字,竹简旁放着个铜哨,哨身上的“时”字被摩挲得发亮。
“是极北来的商人。”姑娘抬头笑了,眼睛是浅浅的琥珀色,“我阿婆说,当年多亏两位恩人揭开沉雪祠的秘密,我们才能重新过风口做生意。这些东西,是族里人凑的,想挂在这儿,让过路人都听听故事。”
谢怜摸出怀里的金色珠子,珠子此刻已完全化作暖玉,玉上天然形成的纹路,竟像是条蜿蜒的路,从红妆寨一直通向极北。他把玉放在铜铃下,铃声突然变得清亮,震得老槐树叶簌簌落下,落在不谢花盆里,竟催开了朵新的花苞。
“该回家了。”花城轻轻碰了碰他的肩。
走出客栈时,暮色已浓。不夜城的灯火次第亮起,映着石板路上的光影,像是流沙海的沙浪、月牙泉的水波、紫雾森林的雾气,层层叠叠,温柔地漫过脚踝。灵狐趴在谢怜肩头,绿叶上的红绒花粉被风吹起,落在花城的发间,像点醒目的朱砂。
谢怜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来路的灯火中,仿佛有无数身影在晃动:阿婉在红绒花丛里微笑,瑶儿在月牙泉边浇花,青禾抱着小狼崽向他挥手,阿禾站在极北的风雪里点头……他们的身影渐渐淡去,最终化作点点微光,融入不夜城的灯火中。
“他们都在。”花城握紧他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
灵狐对着灯火叫了两声,绿叶上的花苞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谢怜低头笑了,握紧花城的手,一步步走进浓稠的夜色里。身后的铜铃声还在响,混着不夜城的喧嚣、红绒花的香、远方风雪的轻吟,织成首绵长的歌。
路还在继续,故事也从未结束。那些被记住的、被释怀的、被珍藏的,都化作了随行的花影,开在每一段向前的路上,永不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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