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上眼。
但你听见了——
一段声音,从那层塑料膜后传来。
他还没有走。他在说话。
隔着几层帐篷外膜,你听不清。
他的口音很重,而夜晚的雨林,又不仅仅只有人类还没有入睡。
而且…你直觉他不会说出什么好东西出来。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么转移着注意力,你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你醒来时,外头已经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后勤弗莱迪在招呼着:“你们这群瞌睡虫,快点起来,再迟一点,就又没有饭咯!”
你翻身坐起,睡袋底下湿湿的,身上汗味混着泥臭。你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喉咙像吞了泥巴,头还晕着,像熬过一夜热病。
但你还是慢慢爬出帐篷。
啧。
你第一眼就看到了卡洛斯。
他坐在火堆边,活蹦乱跳地在剥一根煮得发白的玉米,表情懒洋洋的,笑着跟贝卡开玩笑,说:“我梦到我昨天跳水了,醒来才发现腿还是断的。”
贝卡哈哈哈了几声:“很好,你的身体素质非常棒,这样的话你就不会错过我们今天的行程了。”
“年轻真好,”弗莱迪一边搅着锅里的糊糊一边跟你闲念叨,“我年轻的时候说不定也能这样,不过现在只能在队伍里做做饭看看行李了。”
你怔怔地站在原地,太阳照在你的脸上,手背湿透,脑子还停在凌晨那张扁压在窗膜上的脸。
那是他吗?
其实一夜过去,你已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
更不知道,万一是梦的话,你又要怎么看待这么个离奇的梦境可能带来的警示。
如果只是梦,为什么你还记得那种贴膜的“轻压感”?那层雾气的味道?那句缠在耳后的低语?
勉强接下弗莱迪的话茬恭维了几句,你把自己的早餐拿好,正想事情想得出神,就听见一个带笑的声音在你身后响起:
“哇,你眼神太露骨了。”
你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大清早的你大概是神智不清,居然就直直地看着人家卡洛斯看了半天。
而说出这话的是托尼。
她嘴里叼着一块野果咬下,笑得露出8颗牙齿,只是双手抱胸的姿态却显得很是疏离。
她歪着脑袋看你:“我懂啦,卡洛斯确实是很性感。他受伤了我也差点哭出来。”
你怔了一下,立马整了个大红脸,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那样——我只是、呃,只是有点好奇他好得太快了。”
托尼完全不听你解释,只是一脸“我理解”的表情,笑嘻嘻地拍了拍你肩膀:“当然当然,我也是这么担心的。尤其是不知道他的肌、肉、线、条有没有变形~”
这人怎么能想到这么多的…
难道说?
你看看托尼活泼晃动的马尾辫,再看看卡洛斯,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好了,小暗恋家,我带你去和性感小男孩聊天。”等你吃完饭,托尼立刻揽着你就往卡洛斯那里走。
“??不是,你不要——”这么一个“你”字刚说出口,你就感觉托尼的眼珠子一转,就像是粘在了你身上。
你立即警醒,舌头打了个结,换了种说法:“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微妙,我对他不感兴趣,只是出于对同行者的关心罢了。”
托尼的神色恢复如常,她松开你,耸耸肩:“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去和她们看看今天的计划,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你松一口气。
刚才这一点来自于被托尼裹挟和误会且似乎最终她也不信你的态度的不爽,都被你似乎找到了通用规则中“我”和“你”涵义的欣喜所取代。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不要去说别人“你”如何如何,而是去表达“我”怎样怎样。
哪怕你说的话是冒犯的,甚至对她人指手画脚的,只要你的出发点是“我”认为的,就是被尊重的;而即便你是在捍卫自己的立场和观点,如果你不客气地指出对方“你”如何如何,就是错误的。
不过你没开心多久,麻烦自己找上了门。
“昨晚睡得好吗?”卡洛斯说,只是和你套近乎似的,“你们帐篷的位置太好了,晚上风好像都是往那里吹的,我太羡慕了。”
“…嗯,还可以。”你回道。
不过,他怎么知道你帐篷的风口开在哪里?
你假装低头整理自己的背包,眼角却不自觉地余光扫过去。
他的腿上还缠着绷带,这当着你的面刚换上的绷带上就已经渗出来血,可他坐得笔直、轻松,甚至没有一丝忍痛的迹象。
明明昨天他还是一个一点小痛都要鬼吼鬼叫的人,只能虚弱地躺在那里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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