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川似乎笑了,他低下头,亲吻木生的眼皮。
病人再次睁开眼,短暂失明带来的黑暗消退,视线由模糊逐渐聚焦。
眼前的画面变得清晰,这里是医院。今天天气很差,天阴着,像是会下很大的雨。
他晃了晃神,看清谢林川通红的眼睛。
谢林川看上去比木生这个病人的状态还要糟糕,木生看到他眼里的血丝,下巴上的胡茬微微扎手。
就连人体实验时那种钢筋搅烂脑浆的幻觉都没能让他觉得这么痛。木生用掌心贴上男人脸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你别伤心。”
谢林川对他笑,这笑很苦。他的手贴着木生的后背,一下一下的,从后心捋到腰。
他摇摇头,吻病人眼下的软肉,什么也没说。
*
树生山上就此住上一神一兽。小白泽重伤未愈,只好劳烦谢林川建屋造房。
这事对神来说并不难办。谢林川挥挥手,白泽当晚便睡进软榻,天地昏暗,谢林川第一次点烛火,看到白泽安宁的睡颜。
这是天神第一次与谁共住。风餐露宿习惯的人,本以为会不适应生活在有一方瓦片遮挡天空的世界,可当他看到白泽睡熟,却又觉得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天神与神兽都不需要睡眠。白泽贪睡,是和人类生活久了养成的习惯。
谢林川将烛放到床头,自己寻了另一方软榻,侧过身望着白泽。
那小兽显然是第一次变人形,清醒时说话走路倒还无什么大破绽,可等一睡着便不顾了。整个人团成一团,胳膊几乎搂着膝盖,人又瘦,后脊骨像是快要戳破那薄薄一层白莲花衣,振翅欲飞似的,看久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蝶。
谢林川便笑,无声叹了口气,出去不知去哪儿寻了匹软和绒被,给熟睡的人裹到身上去。
他将烛火吹熄了,也学着样子闭上眼睛。
*
白泽与谢林川就这样成为了唯二会在夜晚睡眠的神。白泽是为了养身体,谢林川是因为白泽需要养身体。
隔日清晨,白泽被阳光晃醒,先看到距离自己大约半臂之隔的另一床榻上睡着的男人。
天神之姿大约都超凡脱俗,可众生都说,在这些超凡脱俗里,树生山上那位也是顶顶好的。
白泽愣了一会儿,安静地笑起来。
他将身上的绒被裹得紧了些,赤着脚跳下床,坐到谢林川身边。
谢林川睡的很拘谨,他把头摆得端正,没有用枕头,也没有盖被子。
这是他第一次陷入沉眠。白泽抬起手,指腹触碰到天神的睫毛。
触感很痒。
白泽的心跳的厉害,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或者伤的更严重。
他捂着心口慢慢伏下身,将脸靠近谢林川的脸颊。
鬼使神差地,他凑过去,在男人脸颊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来的太突然,并且没有目击者——这是清晨,万物尚未苏醒。
白泽也被吓到了,他慌乱地捂住自己的嘴,嘴唇上的触感稍纵即逝。
他最终落荒而逃,离开小屋走了许久,到山顶的泉水那里去,装模作样地饮花瓣上的晨露。
在他逃出木屋的那一刻,装睡的天神醒了。
谢林川仰面看天,有屋顶的地方看不清云。
有鸟鸣越来越近,在他身旁立住,仔细看去,又叽叽喳喳地闹开。
谢林川不想理。
他摸了摸自己被吻的脸颊,皮肤上的柔软触感尚未消散。
谢林川确定以及肯定这是勾引——
作者有话说:小白泽:他对我好,亲亲
谢林川:(咬碎后槽牙警告自己他还小……)
第69章
养白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他很娇,因为年纪小几乎吃不得一点苦,食物只吃白莲最嫩的、不掺一点苦味的芯,水也只喝树生泉眼深处取的泉水。心口伤涂不得药,只有一点点用温手帕将血水吸净,偏偏又贪懒爱睡,总一会儿没注意睡久了就忘了弄,污血染脏白衣,又要换新的白莲花瓣,几日下来不知道扯了多少去。
谢林川怕他这样下去糟蹋了那一池子花,自己拿着帕子给他弄。没照顾过人的天神怎么知道手轻手重,哪一下弄痛他,小白泽醒来还要哭鼻子。
谢林川不会哄人,白泽一哭,他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索性两眼一闭,就当自己看不见,扭过头,该净帕净帕,该煮水煮水,该清伤清伤。
白泽自己哭累了,或者觉得也没有疼到要哭的地步,便吸吸鼻子,趁谢林川不注意的时候贴到他的后背。
那时还是少年骨,没长开,两臂勉强环得住谢林川。天神自顾自净手帕,听到白泽沉闷的哭腔。
“……你该有个名字了。”
谢林川忽然说:“凡人叫你白泽,你喜欢吗?”
白泽刚被人捅过心,闻言打了一个冷颤,忙不迭摇头。
“那想个别的。”谢林川好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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