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出周志明那本破旧的遗留账本,在最后的附件里,在一堆潦草的收支记录旁,终于找到了一个与之对应的名字:吴志远,原地质勘测组组长。
林晚立刻在当年的家属登记信息中检索这个名字。
记录很简单:吴志远,矿难后一个月,被单位以“学习交流”的名义调往西北某地质队,半年后档案寄回,显示其“因长期抑郁,在招待所内自杀身亡”。
但蹊跷的是,死亡证明之后,竟没有任何尸检报告。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林晚。
她立刻动用关系,查阅当年市矿务局的人事调动存档文件。
当她找到那份关于吴志远外调学习的申请文件时,呼吸几乎停滞。
在文件末尾“批准人”一栏,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她曾在无数本地新闻上见过——正是现任的市政协秘书长,张建国。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汇成了一把指向权力中枢的利剑。
与此同时,陆承安已经完成了他的布局。
他深知,仅靠民间舆论和法律诉讼,力量终究有限。
要让这颗炸弹在体制内引爆,就必须有一个合法的、官方的引信。
他以“重大历史资料申报”为由,绕开了信访、公安等敏感部门,直接向市委党史研究室递交了一份措辞严谨的《关于将铜岭“5.7”工人抗争影像纳入地方志图录的建议书》。
建议书后,附上了苏霓拿到的物理鉴定报告,以及一份由多位退休老干部联署的推荐信。
这些人,当年都曾分管过工会或宣传工作,对那段被压制的历史心知肚明,他们的签名,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证言。
在建议书的附录最后一页,陆承安用打印机打下了这样一句话:“历史的遗忘,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而是权力精心选择的结果。现在,是时候做出新的选择了。”
布展的前一夜,万事俱备。
赵小芸和几个志愿者一直忙到深夜,看着一百三十七张面孔在图书馆大厅里被一一挂起,一种神圣而肃穆的感觉笼罩着所有人。
然而,午夜十二点整,整个图书馆突然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跳闸了吗?”一个志愿者问。
赵小芸心中警铃大作,她冲向总电源室,一股刺鼻的化学品气味扑面而来。
手电光下,主电源箱的盖子被撬开,里面被泼满了黏稠的、具有强腐蚀性的不明液体,正滋滋作响地冒着白烟。
安保系统的后台日志显示,就在断电前一分钟,他们的布展许可被一个高权限的远程IP地址直接注销了。
这是蓄意的破坏,是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式攻击。
志愿者们慌了神,有人想报警。
赵小芸却异常冷静地制止了他们。
她知道,报警只会陷入无休止的扯皮,而天亮之后,展览就彻底完了。
“启动备用发电机。”她对图书馆的夜班保安说,然后转向志愿者们,“去,把我们买的蜡烛都拿来。”
几分钟后,备用发电机的微弱灯光亮起,只够勉强照明。
在展厅的正中央,赵小芸亲手点燃了二十支手臂粗的白色蜡烛。
烛光摇曳,将墙上那些沉默的面孔映照得忽明忽暗。
“各位,”她深吸一口气,环视着眼前的年轻人,“灯可以被掐灭,但记忆不能。现在,请你们每个人,拿起一张打印好的照片,站成一圈,我们自己做他们的灯。”
就在这时,苏霓的车风驰电掣般地停在了图书馆门口。
她一进门,便看到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没有丝毫犹豫,她走到烛光最亮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反复看过无数遍的横幅照片文字稿,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朗读出来,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我们——要——活——命!我们——要——工——资!”
一个年轻的志愿者,用颤抖的手举起手机,将这一切录了下来。
次日凌晨四点,这段没有配乐、只有呼呼风声和坚定诵读声的视频,开始在网络上疯传。
视频的标题,被不约而同地命名为:《今晚,一百三十七个名字重新亮了灯》。
城市的另一端,最高写字楼的顶层办公室内,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通过高倍望远镜,静静地望着市图书馆方向那一点点微弱而顽固的光亮。
许久,他缓缓收回目光,拿起桌上一本边角已经严重磨损的黄色工作日志,轻轻合上。
黎明的光,似乎第一次穿透了铜岭市积压多年的阴霾,但这束光能照亮多久,没人知道。
网络上,那段视频带来的流量洪峰正以几何级数攀升,形成一股前所未有的舆论海啸。
然而,在这股汹涌的洪流表面之下,一张无形的巨网已经悄然张开,一股更深沉、更冰冷的暗流,已经开始调转方向,准备将这刚刚燃起的火光,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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