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凌晨五点,天光未亮,带着南方特有的湿冷。
苏霓站在一座无名烈士碑前,石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模糊的番号,在风雨侵蚀下几乎辨认不清。
她脱下黑色风衣的兜帽,苍白的面容在熹微晨光中像一尊冰冷的玉雕。
她没有流泪,只是静静地,将一朵新摘的、还带着露珠的白菊,轻轻放在了石碑的基座上。
这朵花,既是祭奠,也是告别。
几乎在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北京,陆承安走进了西山公墓。
晨雾缭绕,松柏肃立。
他径直走向一座朴素的墓碑,上面刻着:恩师周怀安之墓。
周怀安,曾经的法学泰斗,因触碰了某些禁忌,在学术界被边缘化,郁郁而终。
陆承安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刚刚出版的《经济法案例评析》,书的封面崭新,散发着油墨的清香。
他将书郑重地摆在墓前,用一块石头压住,仿佛在向地下的恩师汇报最新的战果。
这本评析里引用的核心法理,正是周教授当年被批判的理论。
上海,一处废弃的广播电台遗址。
许文澜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刺耳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她熟练地绕过散落一地的设备残骸,走到尽头一个不起眼的配电室。
这里,藏着一台仍在嗡嗡作响的服务器,它是“落叶计划”最初的测试节点。
屏幕上,幽绿色的字符跳动着。
许文澜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串指令:立即关机-h“落叶归根”。
她没有丝毫留恋,按下回车。
服务器的风扇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随即陷入永恒的死寂。
成都,清晨的街头已经有了烟火气。
赵小芸蹲在一位拾荒老人的身边,像个邻家女孩一样听着老人絮絮叨叨地讲述几十年前的往事。
她的采访机放在明面上,但真正的杀手锏——一枚纽扣大小的微型录音笔,却在她递给老人一瓶热水时,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对方破旧棉袄的口袋里。
老人浑然不觉,还在感激地笑着。
赵小芸的眼中没有愧疚,只有一种冰冷的使命感。
有些真相,必须用非常规的手段才能保留下来。
而在更北方的一个小县城图书馆,林晚找到了那个约好的女孩。
女孩大约十岁,梳着马尾,戴着鲜艳的红领巾,正在儿童阅览区认真地看书。
林晚走过去,将一本《安徒生童话》递给她,书页中夹着一个薄如蝉翼的存储卡。
“这是M00015的加密备份,”她低声说,“记住,只有当世界忘记了M00014时,你才能尝试打开它。密码,是你今天读的这页童话里,那个国王对骗子说的第一句话。”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将书紧紧抱在怀里,像守护一个天大的秘密。
五个城市,五个人,五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动作,却像一部精密机械中同时咬合的齿轮,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接。
他们是旧时代的终结者,也是新时代的匿名奠基人。
中午十二点整,异变陡生。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全国十七个城市的“银杏记忆角”——那些由民众自发建立的,用以纪念公共事件中逝去者的街头角落——同时响起了一段无人署名的广播。
信号带着电流的杂音,断断续续,却无比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路过者的耳中。
“今天,我们不追悼过去,我们移交未来。”
这不是预录,更不是官方的直播。
北京的播报者是一位声音沙哑的出租车司机,他用车载广播占用了特定频率;上海的播报者是一位年轻的咖啡师,她用店里的蓝牙音箱公然播放;广州的播报者,甚至只是一群学生,用十几台手机同时外放,形成粗糙的环绕声……信号杂乱,语速不一,有些还带着浓重的方言口音。
然而,这无数道声音汇集在一起,竟带着一种奇异的共振频率,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沉重心跳,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路人纷纷驻足,惊愕地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看到彼此眼中同样的震撼。
许文澜回到位于黄浦江畔的公寓,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瞬间涌入,将室内飞舞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
她走进书房,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军用级硬盘阵列。
随着她的操作,屏幕上代表着“落叶计划”所有原始密钥、访问日志和核心代码的文件,被逐一拖入回收站。
她没有丝毫犹豫,按下了“永久删除”的按钮。
数据粉碎的进度条像一条贪婪的蛇,吞噬着过去数年间所有的心血与罪证。
做完这一切,她打开终端,输入了最后一行命令:“根权限移交给公众。”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帮助妻子和女儿寻找属于她们自己的快乐 把女总裁当人体雷达爆肏 双修?这不过是斩神的必要手段 盛情难却之下,在痒狱中越陷越深的金发主唱——三角初音的足底按摩初体验 鲁迪逝去后的人妻寝取 妈妈的性福生活 我真的只想打游戏啊 记我人生中最难忘的12个女人 商K处女 柯南世界的不科学偶像 巨乳妹直播 和几位校花同寝,偷偷把她们都破处之后你告诉我,有人是装睡? 黑绿档案:被黑人教师入侵的基沃托斯 凤栖梧 世界编辑器 爱巢 曲唑酮 反派好感系统:从祁同伟开始改变 我靠尸体称霸末世 奥特女战士的人间体,在性欲轮回中的双重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