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整整七天。
对于一个以秒为单位处理亿万级数据流的记忆中枢系统而言,这几乎等于地质年代的亘古。
E00112号档案就像一颗顽固的星辰,悬浮在许文澜的后台星图里,拒绝被命名,只用“沉淀中”三个字昭示着它的与众不同。
许文澜的指尖在幽光键盘上疾走如飞,一行行代码如瀑布般刷过屏幕。
她不能再等了。
她要撕开这层神秘的面纱,看看究竟是何种记忆,能引发如此漫长而深沉的共鸣。
触发源追踪指令下达,数据洪流瞬间指向一个出乎意料的坐标——一段名为《归航提示音》的音频。
那不是一段旋律,甚至算不上音乐。
只是模拟海浪拍岸的白噪音里,夹杂着老式渔船发动机低沉的嗡鸣,以及一声声被海风吹得有些模糊的、循环往复的呼唤:“回港咯——船回港咯——”
更让许文澜头皮发麻的是,这段音频的IP地址如一张巨大的蛛网,竟同时覆盖了全国十个不同的沿海县城。
没有一个用户认领它,没有一个人为它撰写标题,他们只是在深夜,在凌晨,在每一个风雨欲来的黄昏,默默地、反复地点击播放。
成千上万次的播放,汇聚成一股沉默的海啸,冲击着系统后台。
许文澜立刻着手建立分析模型,试图从这些匿名的IP地址背后勾勒出用户画像。
是漂泊在外的渔民后代?
是背井离乡的打工者?
还是仅仅是对某种逝去生活怀有乡愁的都市人?
就在她即将点击“执行”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
林晚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目光越过屏幕,仿佛看到了那些海岸线后一张张沉默的面孔。
“文澜,别查了。”
“为什么?”许文澜不解,这是她的职责,“找出共鸣的根源,才能更好地为记忆归档。”
“不,”林晚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种独特的温柔与坚定,“有些共鸣,之所以珍贵,恰恰是因为它无法被精准地追查和定义。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而是属于所有感受到它的人。你一旦给它贴上标签,那份只可意会的默契就碎了。”
许文澜看着屏幕上那些闪烁的光点,第一次对自己的数据至上原则产生了动摇。
林晚的话像一剂镇定剂,抚平了她因未知而产生的技术性焦虑。
最终,两人达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共识。
许文澜在后台创建了一个全新的标记——“潮汐标记”。
所有被反复收听却无人认领的“无主之声”,都会被这道潮汐悄然卷走,归入一个名为“公共记忆池”的特殊档案库。
这个记忆池平日里深藏不露,只在每年清明,向所有用户限时开放一日。
让那些无处安放的思念,在那一天,找到共同的回响。
与此同时,远在鲁中一座偏远小镇的林晚,正在见证另一种形式的回响。
她回访的一所留守儿童小学,最近悄然兴起了一场“课间十分钟朗读会”。
没有华丽的舞台,没有评委,孩子们轮流站上讲台,朗读自己写的作文。
唯一的规则是,读完后,老师会轻声问:“你最想念给谁听?”
一个瘦小的男孩走上讲台,展开一张写得皱巴巴的作文本,用还带着奶音的普通话读着《我的爸爸在东莞》。
他没有哭,只是平静地叙述着爸爸宽厚的肩膀、粗糙的手掌,以及电话里永远嘈杂的工厂背景音。
当他读到“我希望爸爸的汗水,能变成天上的星星,这样我在家抬头就能看见”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读完,他小声说:“我想念给爸爸听。”台下,几十双小手安静而有力地鼓起了掌。
校长站在林晚身边,眼眶微红,感慨道:“以前总怕他们提家里人,怕他们哭,影响学习。现在我倒觉得,有些话,就是要大声说出来,眼泪才不会把心给憋坏了。”
林晚被深深触动。
她没有将这些稚嫩的声音上传到公共平台,而是协助学校录制了一期特别的校内广播节目,名字就叫《教室里的回声》。
这声音只在这方小小的校园里循环播放,成为孩子们之间一个共享的秘密。
千里之外的都市,苏霓受邀参观新建成的“民间记忆保护中心”。
展厅明亮而肃穆,她一眼就看到了入口处最显眼的位置,悬挂着她早年主持一档直播节目的影像片段。
展板上写着——“勇气启蒙”展区首件展品。
画面里,年轻的她面对镜头,声音铿锵有力。
她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径直走向展厅最深处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互动装置,只有一个耳机和一块触摸屏。
她戴上耳机,一阵阵低沉、沙哑、羞涩,甚至带着方言口音的“谢谢”涌入耳中。
“谢谢你……”“俺嘴笨,就想说声谢谢……”“谢谢,真的……”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盛情难却之下,在痒狱中越陷越深的金发主唱——三角初音的足底按摩初体验 巨乳妹直播 世界编辑器 柯南世界的不科学偶像 和几位校花同寝,偷偷把她们都破处之后你告诉我,有人是装睡? 反派好感系统:从祁同伟开始改变 黑绿档案:被黑人教师入侵的基沃托斯 双修?这不过是斩神的必要手段 我真的只想打游戏啊 爱巢 鲁迪逝去后的人妻寝取 妈妈的性福生活 凤栖梧 记我人生中最难忘的12个女人 把女总裁当人体雷达爆肏 奥特女战士的人间体,在性欲轮回中的双重宿命 商K处女 曲唑酮 帮助妻子和女儿寻找属于她们自己的快乐 我靠尸体称霸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