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计遇开的,他算是三个人里开车最正常的一个,既不慢得令人心焦,也不快得让人胆寒,他平平稳稳地开到学校门口,降下车窗,和老保安打了个招呼,驶进了学校。
周五学校正常上课,现在是晚自习的点,几栋教学楼灯火通明,招魂前凝滞的不安感被亮光驱散。
也因为人多,罗梨看起来没有上次紧张,她向严崇山汇报:“我和计遇上次在学校里布了四个暗桩,我们先去检查一下,看看阵法还在不在正常运行。”
严崇山利落地批准:“行,检查完活动室汇合。”
他们本该在陈老师死亡的那间办公室里再尝试尝试,不过里头现在都是老师,他们也不好找借口把人都支开——更何况要是真招出什么来,最危险的是普通人,只能重返旧地,回活动室。
考虑到闻允的身体情况,严崇山难得自己动手了,他从工具箱里摸出牛眼泪,轻车熟路地往自己眼睛里滴了两滴,随后点好蜡烛、摆上八卦镜、围上红线,将摘抄本和合照一并放在八卦镜上。
烛光将合照晕染得有些发黄,李芸芸依偎着李建安,眼神清澈,笑容纯真,两眼望着天花板。
“挺好的一个姑娘,”严崇山摇头说,“走到这一步,真是可惜了。”
闻允不发表任何评价。
如果真相真的如同他们解读的那样,李芸芸是为了复仇杀了张景程,那他倒觉得这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一命还一命,没什么可惜的。
……只是陈老师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呢?她也是李芸芸杀的吗?她又做错过什么事情?
想得入神时,计遇和罗梨回来了,罗梨先开口说:“阵法没问题,不过……”
计遇接过她的话:“不过我们还发现了另一个阵。”
严崇山将眼睛一抬。
计遇:“和命案应该没什么关系,那阵法很蹩脚,错漏百出,看不出设立的目的,而且时间很久了。这学校里又是鬼杀人又有阵法,烂事扎堆,恐怕还得查查怎么回事。”
严崇山不置可否地点了个头,随后他向罗梨说:“开始吧。”
他态度郑重,甚至近乎凝重,计遇面无表情地候在一旁。
罗梨不安地将两手攥成拳,她一步跨入红线内,吞吞吐吐地说:“如果……”
“放心,”严崇山安慰她,“我们带了几张能攻击的符咒,不会让你出事的。”
罗梨没被这句话安抚多少,她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合眼低下头来。
请来见我。
我想见你。
请来见我……
我想见你……
闻允比严崇山强许多,不必借助牛眼泪,他也看见罗梨身上泛起一层不详的红光。
烛火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急促地跳跃起来,但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现场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计遇仔细地观察四周,最后皱着眉朝严崇山摇了摇头。
一阵微风吹过,罗梨一身虚汗地睁开眼:“没有吗?”
没有鬼魂的痕迹,这次仍然是一无所获。
严崇山忍不住摸出一支烟,还没点上,罗梨跨过红线走了出来,伸出一只手,朝严崇山勾勾手指:“我也要。”
计遇似乎对她抽烟的行为颇有微词,却不便说什么,他看着罗梨将烟点燃,慢吞吞地挪开视线。
“很棘手啊……”严崇山抽了一口烟,啧了一声,“两个死者的死亡方式风马牛不相及,嫌疑鬼只对其中一个有作案动机,但是两个案发现场都没有灵痕……要是能把她找出来,说不定审一审也就清楚了,但是……”
闻允接话:“但是掘地三尺找不到。”
严崇山从鼻腔里呼出烟雾,像个冒气大烟囱。
好一会儿,他突然说:“我得再找一次乔老师。”
闻允对他这番话很不高兴,他觉得严崇山一视同仁地怀疑了乔老师:“她和案子能有什么关系?”
严崇山回答:“那天小胖子说她是音乐社的指导老师,理论上她和李芸芸应该接触过,但你记得我们去她家的时候她怎么说的吗?她说她和李芸芸没什么交集。”
闻允尖锐地反问:“她说错什么了?一个社团的指导老师,会和每一个加入社团的学生都相熟吗?”
严崇山:“乔老师她……”
他刚开口,突然看了闻允一眼,没接着往下说。
计遇很清楚这个领导的各种表现,严崇山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有意向闻允隐瞒。
果然,严崇山话锋一转:“总之我明天会来学校见她一面,你不用跟着我来了。”
闻允一反常态,坚持道:“如果你要见的是乔老师,我要跟你一起行动。”
严崇山:“你不是嫌我老带着你吗?而且身体还不好,脆得跟玻璃似的,你要不还是歇歇吧。”
闻允不回答,但所有人都能从他眼睛里看出,那是“我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
严崇山服了,他大手一挥示意所有人撤退,点评道:“你真是个难伺候的祖宗。”https:...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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