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当然不能回答他,湿盈盈的眼瞳颜色浅淡极了,像是白雪融化后漫上岸沿的水。
小梅花茫然的用湿漉漉的鼻尖撞他手心,嘴里还嘤嘤的撒娇着。
季李冷着脸,不为所动,攥紧了棉布蹭着擦拭,仔细的观察,它身上是否存在伤痕。
从头看到尾,除了额头上愈发鲜艳的梅花印记,尾巴尖端多了一处暗红色的毛发外,其余都没什么异常。
季李勉强放下心来,将小梅花全身擦干净后,将它放到床头的温暖汤婆子边。
这才分出心神关注自己湿淋淋的衣袍,后知后觉到阵阵凉意,叹了口气,正要去洗漱,走到了门口又想起了屋内的白狐。
他笑了笑,转身走到,正高仰着头紧紧盯着他的小梅花跟前。
汤婆子被狐狸嫌弃推到床沿,被褥还敞着一个显眼的出口。
季李蹲下声,放软声音道:“小梅花,你在房间里呆着,我洗漱完就回来。”
白狐浑然不觉,只顾着将头撞到他手心,伸出舌头,欢天喜地的□□着,两只前腿一齐扒拉到他胸前。
眼见着小梅花快干的毛皮,又要被蹭上雨水,季李看着欢快摇动着的尾巴,神情严肃,加重了语气道:“不要再动了,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也不知,小梅花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倒是收敛了,狐狸很委屈缩回了床铺里,想着想着又探要出尖尖的嘴,小声叫囔。
圆润的兽瞳亮闪闪的,无辜的盯着他。
季李真是拿它没办法。
他回到相府时,就意识到不对劲,整个人的心神都绷得很紧,现在松懈下来,倒是感到了无尽的疲惫与愁意。
意识到,刚才对小梅花的教训里带上了情绪化的迁怒后,他探出手,轻轻点了下小梅花的鼻尖。
“我会尽快回来的。”季李小声承诺。
由于牵挂着屋内的白狐,季李加快了洗漱的动作,从木桶里带出的热气还围绕在身侧,连水迹都没擦干,他拉了拉外袍急急往外走。
脸颊还带着被热气熏出的红粉色,手指头上是被热水烫出的印记,耳鬓间润湿的光亮往下淌。
屋外阴冷极了,季李将手藏到衣袍里,耳边是声势浩大的雷鸣,这场雨下得也算尽兴了。
像天被捅破了口,湖泊里的水倾倒出来。
都城下雨,江南却有旱灾。
雨水从屋檐积蓄着,砸到地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寒风呼啸着一股脑撞向院中的玉兰树。
那棵树也可怜极了,只剩个黑褐色的枝干,先前枯黄的树叶不知道被吹到了何处去。
季李收回目光,合上门,回到温暖干燥的屋里,彻底将室外的,像是临近末日般的喧嚣隔绝开。
这一刻,突然有了些身在游戏世界里的真切感。
庭院里的地面没有了刚才的枝叶,不再是黑沉沉一片,雨滴砸在上头又生生转了个方向,直接往上涌了,最后虚化出一块块马赛克的印记。
季李将白狐抱在怀里,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小梅花的头,白狐看着很是困倦的模样,勉强睁开眼,露出一条缝,又沉重的合上。
只有伸出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他的手心。
狐狸直接躺到他腿上,闭着眼睛,双脚还要扒拉到他胸前,完全就是把他当窝一样。
季李心尖软软的,还是没有将它推开,可能是因为今日白狐举动太过惊人了。
他感到不可思议,吹灭了烛火,抬手拍着白狐毛绒绒的后背。
嘴上嘟囔道:“快睡吧,睡吧。”
小梅花毫无防备的,在他怀中呼呼大睡。
季李却不能入睡,今日的事情会这般发展,那往后可能还是会如此。
他必须要想想办法,本来早晨的时候,白狐没有变回冯裕之,他还有些高兴的。
但按今日上朝的情景来看,他一个人有些难以处理了。
而且如果冯裕之再不出现,他又怎么能将朝中虚假谣言破除呢。
他在此刻真心实意的希望,小梅花能快快变回来。
季李越想越困,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梦里又感到一阵湿热,细密的痒意从颈侧漫开。
季李很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手指艰难移动着,他好像真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他从撑开的眼缝间看到冯裕之站在门口,浑身赤裸,那条雪白毛绒绒的尾巴在腰间晃动着。
天亮极了,温暖的阳光也洒到他身上,伸出的手指也被镶了层金边。
冯裕之缓慢转过身,他只能看到他光裸的腹肉上浮现的血红色纹路,银白色发丝缠绕到手指间,根根银丝被风吹起,瞬间将平滑的腹腰割开一道血口。
他看到一汩汩的血淌到地上。
流得太多了,他手湿湿的,全身上下都沾满了热意,真像是淌在血海里。
紧紧飘浮着,声音全被堵住。
突然眼前一暗,再次睁开眼睛,凑到面前来的人竟然是封怀礼的脸。
“阿狸?”季李情愿相信这是在梦里,试探性喊出声,任由人挽住他手,慢慢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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