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了?”
“那声‘签到者’……不是幻觉。”
萧战没回头,只将掌心最后一枚太阳真火符按进胸口。符纸一触血肉便自燃,火纹如蛇钻入经脉,盘古血脉随之震颤。他膝盖还在抖,可脊梁挺得笔直,像一根不肯弯的枪杆。
星界裂谷,烈日悬空。
那轮由十日归一凝成的赤阳,此刻被三符封印,光轮扭曲,星轨乱颤。妖族残阵未散,三十六星辰虚影仍在空中缓缓旋转,如同垂死巨兽的呼吸。空间裂隙如蛛网蔓延,法则碎片在风中飘荡,割得人脸生疼。
他抬头,金瞳映着残星,识海中青莲剑胎嗡鸣不止。生死簿碎片压着神魂震荡,因果之眼悄然开启——五息内,三道空间裂痕将在他脚下炸开。
“跳。”他低喝。
后羿没动,只将手中那张染血的符纸攥紧了些。血珠还在渗,温的,像是刚从谁心头挤出来的。他盯着紫霄宫方向,眉心拧成一个死结。
萧战跃起。
青光裂地,三道虚空裂口在他方才站立处轰然炸开,碎石如箭射向四方。他落地未稳,头顶骤然一暗——帝俊神念凝成的星火烙印,已悬于烈日之上,如一只冷眼俯视。
“凡入星界者,皆为妖族死敌。”
声音不高,却压得整片天地发颤。妖族残兵自谷壁暗窟中涌出,刀兵出鞘,煞气冲霄。
萧战吐出一口黑血,抬手抹去嘴角。他没去看那些妖将,反而将最后一枚火符残烬投入眉心青莲印记。青光炸开,混沌青莲自识海腾出,悬于头顶,垂落光幕如纱。
轰!
青光所及,暴动星轨骤然凝滞,残存煞气如雪遇阳。三名妖将正欲扑杀,身形刚动,便被青莲威压碾成血雾。
安全区成。
他喘了口气,肩头一松。可就在这刹那——
一片青莲花瓣,无风自落。
落地瞬间,化为灰烬,无人察觉。
“你一人,能镇此地?”
刑天大步踏来,巨斧扛肩,身后十二巫将列阵而至,脚步震得地脉青光乱跳。他盯着萧战头顶那朵青莲,眉头拧得像刀劈出来的沟壑。
萧战没答。
他只将手按进地面,引动地脉青光。一道火线自南而来——是那缕金乌残魂的气息,仍在谷中游荡。他借因果之眼追溯,五息内,三名妖族祭司将启动血祭阵,欲唤醒烈日中的妖阵残灵。
“我镇的不是地。”他缓缓起身,金瞳燃火,“是你们的命。”
话落,青莲爆光。
三道青虹自莲心射出,穿透虚空,将三名祭司钉死在石柱之上。血未落地,已被青莲吸尽,化作养分归返莲根。
刑天瞳孔一缩。
他看得真切——那青光中有盘古气息,与祖巫同源,却又更古老,更……禁忌。
“让开。”刑天低吼,斧头一横,“巫族战巫,不靠外人撑场。”
萧战冷笑,正要开口——
青莲忽颤。
第二片花瓣飘落,无声无息。
他心头一紧,强行以盘古血脉灌注莲身。青光再盛,可他知道,这力量在衰减。混沌青莲的灵性迟滞了,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拖住,越挣扎,陷得越深。
“怎么回事……”他暗咬牙。
因果之眼追溯源头——天穹某处,规则在排斥它。仿佛这青莲触了天条,犯了忌讳。
“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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