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柔丽看她泫然若泣的模样,向前走了几步,抬手捏着凌淑锦的下巴,表情带些戏谑的亲了上去。两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在屋里,从未在外面有过亲密举动,尽管现在天色已黑,四周无人,可凌淑锦的心里仍是打鼓似的。
奈何裴柔丽嘴唇柔嫩饱满,滋味清甜,她向来吃她这套,心里的防线逐渐崩塌,手刚想搭上她的腰,她却放开了,还往后退了一步。
“凌淑锦,是你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想要与我恩断义绝,这才不过两天就寂寞难耐了?就想找个人打发时间了?你明明知道我和程应允的关系,你忽然去叫他出来,知道他必然会叫我一起,怎么?后悔了?想要耍些手段让我先低头?刚才亲的你是不是特别满意?”纵然心里说不要在意,凌淑锦只是爱放狠话,可那日在公主府凉亭下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伤了她,今日轻蔑的态度更是激起了她心里埋藏已久的狠戾。
这是要一报还一报?凌淑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裴柔丽,忽然笑出声来,语带讥讽的厉声道:“是啊,本宫怎么忘了?裴掌柜可是睚眦必报的人,怎么?眼下戏耍了本宫?心里是不是舒畅的很?”
“难说舒畅,只是凌淑锦,我想让你知道,既然你在得知我身世的第一时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势要与我撇清关系。开弓没有回头箭,万事也难两全,说出去的狠话,做的选择,都是覆水难收,不要想着再改变主意,再招招手,我就跟哈巴狗一样的贴上去,没有那样的事。”
两人虽常有争吵,可是裴柔丽从未对她说过如此难听的话。可是不可否认裴柔丽很了解她,她说的都对,她就是后悔了,权势地位和她这个人,她都想要。
被戳破的心事干脆大方承认:“本宫不想放手的人,就走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乖乖跟本宫走,否则三月春的人,活不到明天,裴掌柜知道的,本宫说得出做得到。”
太阳落山,月亮升了起来,皎白的月光洒在水面上,随着河水流动,波光粼粼。如此良辰美景,相对二站的两人,却是剑拔弩张。
对于凌淑锦的威胁,裴柔丽只觉得好笑,没有一点新意,在她还想要转圜局面的时候,她会接受她的威胁,可是此时的她,只觉得这招一点用没有。
“你可以杀了三月春的所有人,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必然会杀了言家满门陪葬,你知道的,我也说的出做得到。凌淑锦,你我相处十年,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软肋。你既然舍弃了我,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你也不要妄想用威胁、自残来捆绑我,我现在确实不吃你这套。”
这些话说出来,裴柔丽都感叹原来自己还是这么邪恶的人,原以为十年的磨砺她已经没有棱角了。凌淑锦哪里听过她说这些话,气的上前一步想要像往常一样甩她一巴掌,没想她抬手就握住了她细弱的手腕。
脾气这么犟,等她走后,她也完全有能力应付宫里那些事。再说她本来就善于自保,实在是她之前杞人忧天,总爱为她担心。
“裴柔丽,你放肆!”
“公主省些力气吧,把你的尖锐、狠心都留给那些真正会伤害你的人身上吧。”
裴柔丽说完这些话,便将人松开了,转身上了马,走之前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看到秋灵已经往这边赶了。而凌淑锦,还在一脸气愤的看着她,双拳紧握着,若是她手里有一把刀,或许真的会杀了她吧。
无所谓了,两人彻底结束了。
秋灵早早的就在别院门口等着,算着时间她们快要回来,就一直往这边张望。她耳朵灵敏,天将黑时俯地听音,听到有马儿奔来,就知道她们二人回来了,便前来迎接。可是*两人却在河边停下了,她只能远远等候,期盼两人能冰释前嫌。
远看两人有亲密举动,想着危机已过,两人会一同回来,可是没一会儿裴掌柜却走了,她只能跑去迎接公主。等她举着火把跑到跟前,看到公主蹲在地上痛哭,吓得停住了脚步,想着怕是天要塌了,愣了一会儿才上前去。
“公主,您怎么了?如今天色已晚,快随奴婢回去吧。”
可是凌淑锦压根不理她,急得她也在一旁哭了起来,秋晨赶来的时候,也被眼前场景给吓到了。公主虽爱耍小性子,有时候和裴掌柜的吵完架,也会气的抹眼泪,可是却从未哭的如此伤心过。
天杀的裴柔丽,到底是怎么欺负公主了?想到此,便拿着剑要进城去找裴柔丽算账。
秋灵最是了解她,忙上前去阻止,“好妹妹,这个时候你就别再添乱了,咱们赶快带公主回去。”好在秋晨还算听她的话,将哭的快晕过去的凌淑锦给背了回去。
裴柔丽赶在城门关之前进了城,回到三月春的时候,展兰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洗澡水。她将自己埋在水桶里,只觉得能被淹死也挺好,一步错,步步错,是不是她不将自己与惠妃的关系说出来,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从记事起她就生活在西北军营驻扎的小镇上,边境线上,匈奴为了粮食、地盘经常滋事,争斗不断。临安城的大小姐们针线都还拿不稳的时候,她就开始练剑,被父亲教导做事要杀伐果断。也很早看淡了生死,习惯了今日同自己喝酒吃肉的兄弟,明日就死在战场上。
小小年纪,她的性格里就多了些冷血,九岁的时候,匈奴来犯,父亲带兵出征,她被留在后方,帮灶上的嬷嬷们生火烧饭。有天晚上,匈奴骑兵突袭,想要火烧粮草,守卫将士与他们打斗。有一个匈奴兵趁乱闯进了她躲藏的帐篷,屋子里照看她的嬷嬷吓得尖叫,而她却沉着冷静。
那匈奴兵年纪不大,还未曾完全认识的战争的残酷,看到她年纪小竟有了恻隐之心,挥刀时有了犹豫,她便抢先一步将怀里藏着的匕首捅进他的腹部。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那个小匈奴兵死前看着她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父亲回来后,嬷嬷将此事告知了他,那嬷嬷原是官家夫人,后因家族获罪被充军。父亲看她识字知礼,便将自己交给她照顾,嬷嬷觉得官家的小姐是不会在九岁就学会杀人的,虽然是为了自保,可是裴柔丽杀人时的沉默冷静,及将人杀死后丝毫不畏惧的态度,让嬷嬷觉得她性子有些太过狠厉,应再好好教导。
父亲虽很欣慰她不畏战争的勇敢,可是也听进去了嬷嬷的教导,怕她性格越来越偏激,后来有了机会,就让她随着凌淑锦回了临安。
第047章分道扬镳
裴柔丽自幼生活在西北军营里,尽管生活条件艰苦,但她那时候没有见过奢华的临安城,无从比较好与不好。只是老听嬷嬷讲起临安城是如何繁华,有青山绿水,有锦绣华服,还有各色各样的美食。
这些都不足以打动她,临安城再好,可西北是她的家,这里有她的爹爹,有她的伙伴。真正让她愿意回临安的原因,是凌淑锦,第一次跟随爹爹去拜见要去和亲的长乐公主,理解了什么叫惊为天人,什么是容颜如玉,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西北苦寒,再漂亮的女人在那里生活久了,容颜也会被吹晒的粗糙。
公主是脱离和亲队伍提前一个月到达的边关,以防消息泄漏,她的侍女都留在队伍里,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军营里女人少,公主本就是乔装来的,也不宜宣扬,爹爹便指派刚满十岁的她去伺候公主,她可开心了。
后来她发现长乐公主不仅长得好看说话温柔,与程将军和她爹爹议事时,也表现的足智多谋,大胆果断,爹爹回去后也说她身上有西北男儿的豪气,不愧是盛国的公主。
于是那一个月她就成了公主的跟屁虫,与她一同在西北长大的程应允,没了玩伴就很不开心,有时候会故意去捉弄公主。比如捉个跟兔子大的老鼠送给公主当宠物,吓得公主快要晕过去,故意牵脾气不好的马给公主骑,骗公主尝奇怪的炸虫子,后来被程将军知道了,逮着他好一顿揍。
程将军是怎么知道的?自然是她裴柔丽去告的状。
和亲队伍抵达后,就要开始实施程将军与公主商定的计划,公主挑了她和程应允一同去匈奴王庭,嘴上说的是习惯了他们的陪伴,裴将军的女儿又听得懂匈奴语,可以随机应变。可是爹爹和程将军都知道,公主还是没有那么放心他们,担心他们会变卦不敢出兵,便要带上他们的子女作为人质捆绑。
当时那种情况,公主已经堵上了她的全部,程将军也没有多说,便真的让程应允跟着去。她看了看父亲为难的神色,也主动点头答应了,生死未卜的事情她也愿意去做,不止是为了父亲,她也喜欢冒险。
他们七人从匈奴王庭逃出后,被匈奴王军追捕,在避无可避的草原上与敌军厮杀,还好她爹爹来的及时,他们才保住了性命。
呼延烈吃了闷亏回了王庭,却看到王庭被烧,长乐公主一行人逃跑,立即反应过来他被耍了。盛怒之下纠集全部兵力,发誓要消灭程军,夺回长乐公主,玩够之后再将她赏给下属,要将她折磨至死,才能抵消心中的愤怒。
爹爹接到他们七人以后,并没有将他们直接带回军营,而是安置在边防小镇上,留了亲信保护他们,而他又赶回了军营。
接回公主,迫使匈奴再次主动出兵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如何打赢善于骑兵作战的匈奴敌军才是最困难的,就算是被动应战,他们作为边防守军,也需要征得朝廷同意,并给他们提供援军和粮草。
朝廷派出公主和亲,本就是为了主和,不到迫不得已,自然不愿意大动干戈。
公主的计谋已成,完全激怒了呼延烈,再讲和已是不可能,情况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
待匈奴大军来袭,程将军一边指挥作战,一边派人将军情八百里加急上报给朝廷,说匈奴言而无信,公主和亲后竟又派兵攻打,请求皇上同意他们应战,并派人去迎接公主。凌帝收到战报后勃然大怒,斥骂呼延烈是蛮夷野人,贪得无厌,立即召集大臣商议对策,绝不能让匈奴破城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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