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斯文,完全符合她平日里巫女的端庄仪态。但林翔却注意到,她握着刀叉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一股熟悉又冷淡的香味,随着神崎凛的动作,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那是神崎凛身上惯有的混合着皂角和某种不知名花草的清冷香气。
但这香气似乎无法压制住林翔身上刚刚沐浴过的味道。
林翔看到,神崎凛的呼吸频率,似乎在不经意间,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林翔快要把盘子里的蛋黄戳烂的时候,他听到了身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声音。
他疑惑地抬起头,现神崎凛正将自己的椅子,朝他的方向,挪动了那么一两厘米。那动作极小,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是错觉。
“怎么了?”林翔下意识地问道。
神崎凛的身体瞬间一僵,她拿着叉子的手停在半空,过了两秒才缓缓放下。
她没有看他,目光垂落在自己的餐盘上,低声说“没……没什么,只是……这边阳光有点刺眼。”
林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早晨的阳光确实有一角正好照在她的位置上。这个理由听上去天衣无缝。
“哦……那你坐过来一点吧。”林翔出于好意,客气地说道。
得到了“许可”,神崎凛像是受到了鼓舞。她又将椅子朝林翔的方向挪了一大段距离,这一次,两人之间的间隔已经缩短到了不足半米。
距离拉近后,彼此身上的气味也变得更加清晰可闻。
林翔甚至能闻到神崎凛丝间散出的洗水清香,而他也能清晰地察觉到,神崎凛那清冷的香气之下,似乎多了一丝丝滚烫的气息。
她的脸颊,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林翔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了。他想起了美咲早上的那番话,想起了神崎凛那个特殊的癖好,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
“那个……好吃吗?”他没话找话地问道,试图用对话来驱散这股越来越暧昧不明的气氛。
“嗯……很好吃。”神崎凛回答,声音比刚才更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音,“是……林翔你做的吗?”
“啊,不,是美咲做的。”林翔下意识地回答。
话一出口,他就看到神崎凛的肩膀不易察觉地塌了一下。美咲的名字,就像一个开关,让她身上刚刚升起的那点热度,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用更慢的度,一下一下地切着盘子里的培根,仿佛那不是食物,而是什么需要她全神贯注去处理的难题。
林翔有些懊恼自己说错了话。
他又沉默地吃了两口,正想找个借口结束这顿尴尬的早餐时,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带着热气的柔和吐息,轻轻地拂过他的手臂。
他猛地转过头,现神崎凛不知何时,已经微微侧过身子,上半身向他这边倾斜过来。
她的脸离他的肩膀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不是盯着他,是盯着他的脖子。
林翔甚至能从她那漂亮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神崎……你……”林翔的声音有些紧。
“林翔……”神崎凛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像是被水汽浸透了一般,又软又黏,带着一种让他脸红心跳的魅惑,“你身上的味道……”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林翔机智地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我……我刚洗完澡!”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身体都绷紧了。
“我知道……”神崎凛的嘴唇动了动,吐出的气息更热了,“就是……洗完澡之后……混合了你体温的,那种干净的味道……我……”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那是一种沉溺于某种事物时,才会露出的失神的表情。
她靠得更近了,林翔几乎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胸部边缘,正若有若无地触碰到自己的胳膊。
“闻起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轻不可闻,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了林翔的耳朵里。
“……好像很好吃。”
神崎凛那句如同梦话般的“……好像很好吃”,让林翔感觉一股电流从脊椎一路窜了下去。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出了一声清晰的“咕咚”声。
几乎是本能反应,林翔的右手抬了起来,掌心按在了神崎凛那微微有些颤抖的肩膀上。
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以及那份不同于往日的紧绷感。
“神崎。”林翔的声音因为紧张变得沙哑,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别……别这样。”
他的手掌施加了一点点力道,试图将她那不断凑近的身体轻轻推开一点。
然而,神崎凛的身体却像在寒风中扎根的柔弱花朵,虽然颤抖,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
她抬起眼,那双总是带着清冷和疏离感的眼眸,此刻却像是被一层浓雾笼罩着,水汽氤氲,里面闪烁着压抑的欲望和一丝挣扎。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地喷吐在林翔的手臂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动摇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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