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感是瞬间涌上鼻尖的,何让尘甚至无法克制眸底打圈的泪水,他倔强地别过头,不想让顾岩看到这幅模样,嗓音嘶哑:“嗨,我哪有那么矫情,不是有句老话,习惯成自然吗,你说得那些辛苦,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顾岩偏头,凝视着他紧绷的下颚线,他极佳的视力甚至能隐隐看见滑落至耳廓的一滴泪。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往何让尘身边挪了挪,直到手臂支撑住何让尘微微发颤的肩膀,彼此相贴毫无缝隙。
何让尘不知有没有感知到,只是继续别着头,不去看顾岩,强装镇定:“这不能说我比你坚强,每个人生长环境不一样是很正常的,但是失去至亲的痛苦都是一样的,熬过那种剧烈悲痛的人都是坚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
顾岩没立刻回答,而是收回自己后脑下的手臂,紧接着非常自然地,轻轻地枕到了何让尘的枕头边缘,只是压住了一点点,但此刻两人亲密的却有种暧昧的错觉。
何让尘见他没吭声,好奇转回脑袋,紧接着瞳孔难以遏制地放大了。
太近了。
真的是太近了,甚至何让尘刚刚稍微力度大那么一点点,应该就会就亲到顾岩的侧脸了。
“……”何让尘呼吸都停了好几秒,慌张地绷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含混不清地说,“那……那是什么意思?”
相较之下,顾岩的语调显得很平稳:“每次你遇到一些害怕,惊惧的事情。又或者过往的阴影时,总是自我承受,努力镇定,不愿意显露潜在内心深处的无助。”
“就好像是之前你家里被盗窃,又或者是更早之前在拳击馆,你那个时候都已经浑身发抖,言语混乱了,可居然还能在我给出建议引导你时,用非常强大的自我冷静调节好,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但那是很好,也是对于案子最有帮助的答案。”
何让尘目光难以自控地缓缓转向顾岩。
“所以我说你是一个骨子里很坚强的人,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人格魅力,”顾岩忽而顿了几秒,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在无人发觉的床沿松开了攥紧的被角:
“你很优秀,其实你身上很多特质都是……都是一种很吸引人的存在。”
何让尘咽喉像是被什么硬块堵住了,少顷他喉结用力吞咽,彷佛是在把从内心深处涌出的话给强行塞了回去,尽管这过程痛苦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像是每个痛穴都被无数小针同步狠狠地扎了下去。
“顾警官,”良久后,他艰涩地道,“谢谢你夸我。”
顾岩表情似乎有些错愕,然后意味深长地反问:“你觉得我只是在夸你?”
何让尘没吭声,只是别过头。
他盯着有些掉漆的墙壁,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还没等他琢磨好,耳边突然传来被褥摩擦的簌簌声。
“!”
顾岩猛然撑起身子,右手肘抵在何让尘身侧,轻而压迫地俯下身子,低沉问:“你为什么偷拍我?”
“……”
两人胸膛之间仅剩一线之隔,腿侧已经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我……”何让尘别过头,想躲避。
但顾岩反应极快,左手瞬间抓住他的下颚扳回,强迫他和自己对视,轻声追问:“说啊,你前面为什么拿手机偷拍我?”
彼此呼吸间彷佛有什么东西在中逐渐燃烧,灼得两颗心跳愈发怦然,连接浑身上下每一处血管都滚烫起来。
四目相对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加重绻缱的浓度,那无法压抑的情感又全部被锁在这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在他们亲密的身形周围烘烤出甜腻旖旎的氛围。
何让尘齿缝中发出几不可闻地声音:“我……按错键了。”
“按错?那你删了?我看看你手机。”
“……”
顾岩嘴角浮现出细微的笑意:“或者我再直白一点,何让尘,我……”
嗡嗡——
床头柜的手骤然震动,打断了顾岩后面的话,他眉心一拧,但还是松开何让尘,起身接了电话。
何让尘胸膛剧烈起伏,他捂着口鼻,生怕自己不安的呼吸声会被发现,直到顾岩那边通话结束,他才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问:“是案子吗?”
“是,苔藓报告出来了,基本锁定了埋尸范围。”顾岩抓起椅子上的大衣披上,“我先回局里,有点事。”
“好,我去隔壁喊贾萱萱,对了,”何让尘正弯腰穿鞋,“顾警官,你们怀疑的埋尸地方在哪?”
“禾丰县每家都有的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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