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稍微试试翻个面吧!”
说到底,像江户川乱步这样厌恶运动、四肢无力的人,再怎么拼命抵抗,也没办法抗衡马上要从警校毕业的大猩猩警察预备役,只是在一寸寸被迫接近危险的油锅时,终于破了功,吱哇乱叫起来。
“烫、烫到手了!!”
在跟江户川乱步的博弈之中,诸伏景光向来是败北的一方,从没有过例外,究其原因,也只能怪到他自己身上。
教学暂停,诸伏景光从江户川乱步的家里翻出了医药箱,里面的内容出乎意料的充实齐全,日期也很新,将烫伤膏和棉签取了出来。
江户川乱步躺在沙发上,高举着右手,无声地控诉着诸伏景光的“罪状”——手背上烫出了几个红点,若不凑近了看,只会以为是过敏季节起了疹子。
诸伏景光只花了一分钟时间就销赃灭迹。
说到底,也根本不是什么需要特地上药处理的伤,放着不管,过个半天一天也就好全了。
是他,太过溺爱江户川乱步了。
诸伏景光在妥协让江户川乱步放下锅铲、退出厨房的那一刻,就悲情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没有办法。
他的眼神凝在江户川乱步的手上。
皮肤很白,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分明的骨节终于让他暴露出了些成年男子的特征,但出乎意料地并不如何养尊处优,遍布着细小陈旧的伤痕,关节处的皮肤干燥到有些起皮,甚至因为长期捉笔长了茧子。
那是跟幼时不同,显出辛苦痕迹的手。
步入社会的成年人理应承担起的代价,放在与幼时别无不同的江户川乱步身上,却有些格格不入,让人倍感不适。
或许是因为曾经蒙受过大恩,又或许是童年记忆里那双绿眼睛太过鲜明,他总觉得乱步不应该有这样一双手。
他应该是……窝在父母怀中撒娇、备受宠爱的孩子。
这恍惚的想法只显露了一瞬,就被诸伏景光清出了脑海。
想什么呢,再怎么说,乱步现在也是跟他一样的成年人了。
那只手在他的视线焦点晃了晃。
“小光——”江户川乱步拖长了音,吐字清晰、指向明确地说,“我饿了。”
嘴上叫着饿了,身体却一动不动,只是用翠绿色的眼瞳一直盯着他,不出声,仿佛光靠眼神就能驱使着他行动起来。
好吧。
确实能。
诸伏景光很好地接收到了他的明示,身体在头脑反应过来以前,就自觉地驱动起来,系上了围裙。
不止是今天的中餐、晚餐,还有之后一个星期的三餐,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做好、分装、放入冰箱,还贴心地在分装盒上贴好了便利贴,指明加热方法和时间。
江户川乱步不愿意学习做饭,但诸伏景光也没法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就靠着零食过活……已经确认过了,这家伙真的有可以当饭吃的零食储备量,装满了整整一个储物柜。
这种感觉,就像是对路边凄惨的流浪猫无法视而不见一样。
反正料理对于他而言也并不是什么辛苦事,很长时间没做,重新拾起来反倒有种别样的乐趣。
江户川乱步一开始还赖在沙发上,如同啃老的蜗居青年般烂成一滩果冻,后来不知不觉间,就又进到了不感兴趣的厨房里,乖乖地跟在诸伏景光后面帮忙择菜、装盒,直到现在面对着满满当当的冰箱不知所措。
仅仅只是童年玩伴这样浅薄的关系,却从诸伏景光身上得到了远超想象的善意,即便以江户川乱步稀少的常识来思考,也觉得自己这时候必须做点什么。
“……谢谢,小光。”
干瘪瘪的道谢,已经是江户川乱步所能表露真心的极限了。
诸伏景光的脸上显露出笑意来,体贴道,“不用道谢,我喜欢钻研料理,正愁宿舍里没有厨房呢。”
“骗人,明明是在担心我会一个人饿死在公寓里。”江户川乱步嘀嘀咕咕,“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是会把自己饿死的笨蛋,就不能换个其他死法吗?”
啊,太久没见所以忘记了。
在江户川乱步面前,善意的谎言是最没有必要的东西,不同于一般人即便看穿了也会保留着社交体面、心怀感激地接受这份好意,他只会毫不留情地当面拆穿,还会困惑不已地发问,为什么要撒这样显而易见的谎言。
诸伏景光脸上的笑容发僵。
面对江户川乱步,只能以婴儿般的赤裸袒露自己所有的心思。
就是因为如此,不喜欢被看穿的大人们才会合心共力地一起将他污蔑为撒谎鬼,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乱步还是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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