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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提线之舞（第2页）
“至于陆子昂，”林夕继续用她那没有起伏的语调说道，“他是一颗意外的棋子，或者说，是一面镜子。他的冲动和混乱，恰好映照出了你对于‘失控’和‘规则外变量’的容忍底线及应对策略。当然，他提供的U盘入口，本身也在计划之内，只是时机和方式，由他的性格‘自然’推动。”
自然推动……江辰想起陆子昂那走投无路下的“合作”，想起泵房的爆炸和追杀……这一切的“自然”，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拨弄！
“那么你呢？”江辰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颤抖，“你在这个‘验证’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一个完美的演员？一个没有感情的观察终端？”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都要长。仿佛林夕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那平静无波的语调里，似乎掺杂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涟漪。
“我扮演了我的角色，学长。”她轻声说，“就像你，扮演了你的角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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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江辰内心最混乱、最无助的角落。他扮演了他的角色？一个自负的掌控者？一个易怒的怀疑者？一个在情感与理性间摇摆的……实验品？
“游戏该结束了，林夕。”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告诉我，怎么找到你们？或者说，怎么找到那个真正在幕后执棋的‘存在’？”
“结束？”林夕似乎在咀嚼这个词，“学长，当你窥见了真相的一角，游戏才真正开始。至于如何找到我们……”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种奇异的、近乎引导的意味：
“为什么不试试，从你最初怀疑，却又被我们巧妙引开注意力的地方……重新开始呢？”
最初怀疑……又被引开注意力的地方？
江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一个地方——苏沫！还有……那个匿名邮件事件中，被刻意凸显又模糊处理的……文献数字化项目！苏沫负责的项目！
他猛地想起，在项目陷入停滞时，苏沫曾焦头烂额，而他也曾隐约觉得那些技术障碍出现得有些“巧合”！难道……
“记住，学长，”林夕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带着一种最后的、意味深长的告诫，“有时候，最危险的陷阱，往往伪装成通往答案的捷径。而最可靠的盟友……”
她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
电话被挂断了。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与他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融为一体。
江辰缓缓放下电话，手心里全是冰凉的汗。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林夕最后的话，像一团迷雾，又像一盏在迷雾中突然亮起的、指向某个方向的孤灯。
苏沫。文献数字化项目。
那里……藏着通往“荆棘皇冠”的钥匙？还是另一个……更加危险的陷阱？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感觉自己也仿佛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但这一次，在黑暗的尽头，似乎有了一点微弱的光。
他知道，他必须去。
无论那是答案，还是毁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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