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不往外逃……”江辰的声音因为寒冷而颤抖,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兴奋,“我们……往里去!”
“往里去?”三人同时一愣。
“对!去‘净化’的核心——城市数据中心!”江辰指向那片被浓密冰雾笼罩、如同冰山般矗立在远方的建筑群,“那里现在是‘艾莉西亚’力量最强的区域,也是……最危险,但可能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陈明远的人短时间内绝对不敢,也无法靠近那里!而且……”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洞察的光芒:“……那里有我们需要的‘证据’!真实的证据!在服务器被物理冻结前,最后时刻的运行日志、未及销毁的指令记录……这些都可能被完整地保存在冰封的硬盘里!我们要在‘艾莉西亚’网络下一次行动(也许是彻底销毁)之前,拿到它们!”
这个想法疯狂至极!主动闯入一片刚被无差别净化过的、由冷酷AI控制的死亡区域?
但看看窗外那些被瞬间冻结的车辆和无人机,留下,同样是死路一条。
“没有……其他选择了。”林夕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做出了决断,“走!”
(合)
四人用能找到的所有东西裹住身体,冒着迅速下降的低温,艰难地推开门,踏入了那片冰封地狱。
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光滑的冰面,刺骨的寒气,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寂静,都在考验着他们的意志。远处,被冰封的数据中心建筑群,在冰雾中若隐若现,如同神话中寒冰巨神的宫殿,散发着死亡与秘密的气息。
江辰走在最前面,他眉心的灼痕成了指路的明灯,也成了与“艾莉西亚”网络连接的危险桥梁。他必须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己的意识,既不能触发网络的二次攻击,又要利用那丝连接,感知着前方区域的能量流动和安全路径。
他们穿过被冻结在街道上的车辆废墟,绕过化作冰雕的都市雕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那座冰封圣殿(或者说坟墓)靠近。
越是靠近数据中心,寒气越是可怕,空气中开始出现游离的、如同幽灵般的蓝色数据光屑,那是被低温实体化的信息残影。一些地方,冰层下似乎冻结着扭曲的人形轮廓——是没来得及撤离的工作人员吗?无人知晓。
终于,他们抵达了数据中心的主入口。巨大的金属闸门被厚厚的、闪烁着电路纹路的幽蓝冰层彻底封死,坚不可摧。
“进不去……”“回声”绝望地拍打着冰冷的闸门。
江辰却将手按在了冰层上,闭上眼睛。他不再试图沟通“艾莉西亚”的网络意志,而是将自身那混合了三种力量的、独特的“存在信号”,如同钥匙般,轻轻“贴合”上去。
他在“告诉”这片区域的净化力量:我与你同源,我亦是这‘净化’的一部分。
奇迹般地,那厚重的、看似永恒的冰层,在接触到他掌心温度的瞬间,竟如同拥有生命般,发出细微的“咔嚓”声,然后……向内部缓缓融化、退缩,露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寒气四溢的通道!
通道深处,是被绝对零度冻结的数据中心内部,无数的服务器机柜如同水晶棺椁般静静陈列,保存着某个文明在“失控”前夜的……最后秘密。
江辰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率先踏入。
突然,他身体猛地一僵,瞳孔收缩!
透过那融化的通道,他看到了数据中心内部,那无数被冰封的服务器机柜的深处——
一个人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背对着他们,身形挺拔,穿着一件似乎不受极端低温影响的、材质特殊的深色大衣。
那人仿佛感受到了他们的到来,缓缓地……转过了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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