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积尘的窗格斜切进来,在橡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痕迹,那些悬浮的尘埃在光芒里化作了游动的星屑。
桌上放着一座铜制台钟,蒙尘的玻璃罩反射着清冷的月光,指针静止在某个深夜时刻。
书桌抽屉半敞着,露出褪色的蓝丝绒内衬,一支蘸水钢笔斜插在墨水瓶里,干涸的墨迹已经在瓶底凝结成块。
桌子内侧的转椅皮面布满裂纹,仿佛独自见证了上千个寂静无人的日夜,悄无声息老化着。
墙角的玻璃柜静默如墓碑,里头的黄铜文具盒上,雕花纹路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像沉睡的古老符文。
旁边的胡桃木书架上覆盖着一层蜘蛛网,细密的丝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那些烫金的典籍在黑夜中沉默着,多了几分厚重的神秘感。
这明显是间办公室,整个空间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青灰,就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步星阑走进去,脚下踩着厚实波斯毯,感受到了些许凸起,那是翘起的绒毛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有些发硬发脆。
壁炉上方挂着一幅照片,用黑色木质相框装裱着,画中的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细边框的金丝眼镜,整张脸几乎隐没在黑暗中。
她抬头观望,和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没有太大区别,似乎更加年轻一些,照片上的张学睿正跟一名外国老者握手,两人脸上都挂着斯文和煦的微笑。
老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应该也是生物科学领域的着名人物,大概率是泰斗级别的前辈。
她看了眼右下角落款,照片拍摄于二零二五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蜂蜡与旧纸张混合的气息,裹着浓重的霉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愈发厚实。
“你说你见过他?”步星阑转头。
“对。”驰向安点头。
“四年前那回来的路上我着了凉,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重感冒发烧到三十九度半,游客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给我推荐了医生,就是这位SherCheung!”
步星阑想起来,Dylan的南极科考日记中曾经提到过,麦克默多站那对医疗官夫妇都来自华国香港。
张学睿的姓氏会采用粤语发音的英文转写惯例,这一点并不奇怪。
驰向野意识到了不对劲,皱着眉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驰向安回想,“他给我验了血,确定是病毒性感冒,然后打了针,开了点感冒药,没别的了。”
“打针?”步星阑追问,“知道给你注射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退烧药吗?”驰向安不确定问,“难道还会害我?他看起来挺和善的,那天晚上客房都满了,他还主动把自己的宿舍让出来给我们住。”
步星阑知道,驰向安没有见过张学睿,也不清楚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她不得不怀疑,当初张学睿给他注射的并不是单纯的退烧药,他身上发生的种种“变化”或许就和此事有关!
从南极科考站的SherryZhang,到誉腾生物科技的张教授,再到蒙乔湖国家公园的保健医生,他到底还有多少重身份?
如今,他早已借由死亡脱离张学睿这层皮囊,下一次见面,他又将变成什么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或者孩童?
无论是什么,步星阑都很笃定,他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他就像一根无形的线,将所有关键点串联在了一起,可又让人抓不到,摸不着。
三人交谈用的是中文,卢克听不懂,正站在一旁发愣,就听艾利威喊了一声:“找到了!”
他回头一看,就见他从书桌下方某个抽屉里抱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对,Sher医生的资料都存在这里头,配方肯定也在里面!”卢克连忙走过去。
步星阑回头道:“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一起带走?恐怕已经删除了吧?”
“没事,就算删掉也能恢复,不是什么难事,交给我!”艾利威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打开,连上外接电源,随手掸了掸椅子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上去。
皮质转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皮屑纷纷落到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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