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长空城·夜】
庆典的灯火渐熄,长空城的街道终于归于宁静。
恒宇——不,现在该称他为恒子靖了——独自立于城楼之上,黑白长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他低头凝视着掌心,阴阳二气如游鱼般在指间流转。
“现在总算可以叫你阴阳兄了。”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子靖猛地转身,阴阳破灭剑瞬间出鞘!
月光下,虚实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手持猩陨剑与实体刃,白色短发被夜风扬起,左眼猩红如血,右眼冰蓝刺骨。
“是你?”子靖的剑锋未收,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未来的……梦启。”
虚实轻笑一声,猩陨剑随意地扛在肩上:“怎么,不请老朋友喝一杯?”
城楼角落的石桌上,两杯清酒映着月光。
子靖盯着虚实那双异色瞳孔:“你来做什么?”
虚实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来道贺啊。”他晃了晃空杯子,“‘阴阳子靖’——这名字可比‘黑毛先生’好听多了。”
“连你都知道了?!”子靖的阴阳轮印记猛地亮了一瞬。
虚实大笑,笑声里带着梦启特有的张扬,却又多了几分时光沉淀的沧桑:“何止知道,当年你逼着我练剑的时候,可没少拿这名号压我。”
子靖一愣:“我……教你?”
虚实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手,指尖凝聚出一缕黑白交织的气息——与子靖的阴阳二气一模一样。
“虽然只学了三成。”他散去气息,眼神忽然变得深远,“但足够斩断时空了。”
夜风吹过,两人之间的酒盏微微震颤。
子靖忽然眯起眼睛:“不只是来道贺的吧?”
虚实把玩着实体刃,刀面映出他似笑非笑的脸:“庆思那丫头……最近眼睛疼吗?”
“你监视她?”子靖的剑又抬起了三寸。
“我监视所有人。”虚实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包括那个正在地窖里研究混沌结晶的肖明,还有……”
他的目光投向城主府方向,那里,庆思的窗户还亮着灯。
“阴阳轮能净化混沌,但若使用者心存执念……”
虚实的身影彻底消散前,最后的话语随风飘来:
“当心两仪剑谱——
那根本不是给‘人’练的。”
子靖独自在城楼站到天明。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他抬手按住眉心的阴阳轮印记。
“玄沣师父……”
昨日师尊那句“小心庆思”再度回响在耳边。
他忽然想起庆思最近总是不自觉地揉右眼,以及她体内那股越来越不稳定的混沌气息……
“报告。”裁决的机械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检测到城主府地下有异常能量波动,疑似——”
子靖抬手打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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