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风裹着地下实验室特有的金属锈味,从维修通道的出口缝隙里钻进来时,林辰的手指还扣在腰间的武器扣上。通道顶端的应急灯在撤离途中被“追猎者”的激光扫中,此刻只剩几缕火星在黑暗里明灭,映得他脸上的汗水泛着冷光。
“先别急着出去。”灰鸦突然按住林辰的肩膀,这位奥尔菲诺的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操控能量护盾时的灼热,“地面的空气里有SMARTBRAIN的追踪信息素——他们应该在实验室外围布了岗。”
林辰点头,抬手示意真理退后,自己则贴着通道出口的混凝土壁,慢慢将缝隙推开一道指尖宽的口子。外面是废弃工厂的后院,破碎的玻璃窗在月光下像撒了一地的碎冰,远处传来巡逻车引擎的低鸣,红蓝警灯的光在围墙外断断续续地扫过。
“看来正门是走不通了。”真理蹲在后面,将平板电脑的亮度调到最低,屏幕上显示着刚才从实验室拷贝的装置数据,“不过我之前标记过工厂西侧有个排水渠,应该能绕到外围的小巷。”
灰鸦的瞳孔在黑暗里缩了缩,像是在感知周围的能量流动:“排水渠里没有守卫,但有能量屏障——SMARTBRAIN应该是怕有人从地下逃窜,特意在所有隐蔽出口都设了防。”他顿了顿,看向林辰,“我可以强行突破屏障,但需要你帮我牵制可能赶来的巡逻队。”
林辰没有犹豫,从背包里掏出两枚震荡手雷:“你需要多久?”
“三十秒。”灰鸦的手掌开始泛起淡蓝色的能量光晕,“真理小姐麻烦帮我盯着数据屏,一旦屏障出现裂缝,我们就立刻冲出去。”
真理握紧平板,指尖微微发白:“放心,我会盯着的。”
林辰深吸一口气,猛地将震荡手雷朝围墙外扔去。手雷落地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巡逻车的引擎声骤然变得急促,几道手电筒的光柱立刻朝爆炸声的方向扫去。就在这时,灰鸦的身影如一道淡蓝色闪电,瞬间冲到排水渠的入口处,手掌按在泛着紫光的能量屏障上——滋滋的电流声里,屏障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走!”灰鸦低喝一声,林辰立刻拽着真理的手腕,跟着他钻进排水渠。渠内弥漫着刺鼻的污水味,脚下的碎石子硌得人生疼,但三人都不敢放慢脚步,直到穿过屏障,钻进外围小巷的阴影里,才终于敢停下喘口气。
小巷深处的垃圾桶旁堆着几个废弃纸箱,林辰靠在纸箱上,掏出通讯器想联系留守据点的同伴,却发现通讯器的信号格一直在跳动,始终无法稳定连接。
“怎么了?”真理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凑过来查看通讯器,“难道是SMARTBRAIN在干扰信号?”
林辰皱着眉,反复调试着频率:“有可能,但据点用的是加密频道,一般的干扰应该……”
他的话还没说完,通讯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林辰哥!不好了……据点遭袭了!有不明奥尔菲诺……”
是小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还夹杂着玻璃破碎和金属碰撞的巨响。林辰的心猛地一沉,攥紧通讯器喊道:“小宇!你们现在在哪?受伤了吗?”
“我们在……在二楼的储藏室……阿凯哥和小雅姐都受伤了……对方一直在撞门……”电流声越来越大,小宇的声音突然被一阵尖锐的嘶吼打断,紧接着,通讯器彻底陷入了死寂。
“小宇!小宇!”林辰对着通讯器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电流声。他抬头看向真理和灰鸦,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据点出事了,我必须去救他们。”
真理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抓着林辰的胳膊:“可是SMARTBRAIN还在搜捕我们,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们一起……”
“不行。”林辰打断她,目光落在灰鸦身上,“灰鸦需要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隐藏,而且据点的情况不明,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真理,你带着灰鸦去之前约定的备用安全点,那里有足够的物资,等我救出小宇他们,就立刻联系你们。”
灰鸦看着林辰,沉默了几秒:“你确定要独自去?那些袭击据点的奥尔菲诺,能量波动听起来不简单。”
“我没有时间犹豫。”林辰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折叠地图,递给真理,“备用安全点的位置在地图上标好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暴露位置。”他顿了顿,又从腰间解下一把能量匕首,“这个你拿着,遇到危险可以防身。”
真理接过匕首,指尖微微颤抖:“那你一定要小心,我们在安全点等你。”
林辰点头,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朝据点的方向跑去。小巷里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他的腿上,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脑海里不断闪过小宇刚才的哭喊声——据点里的同伴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人,他绝不能让他们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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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过两条街后,林辰拐进一条更窄的胡同,这里离据点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他放慢脚步,贴着墙根慢慢前进,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胡同尽头的墙角处,掉着一枚熟悉的徽章——那是阿凯的团队徽章,徽章的边缘有明显的裂痕,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林辰的心一紧,捡起徽章攥在手里,指尖能感受到血迹残留的温度。他加快脚步,朝着据点的方向跑去,越是靠近,就越能听到隐约的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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