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斯?你怎么……”法尔本惊讶地问道。
“别问!关门!快!”格里斯声音颤抖,急切地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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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本意识到事情不寻常,立刻关上店门,挂上“歇业”的牌子,拉着格里斯进入后堂。
格里斯哆嗦着从鱼桶底掏出那个金属盒子,语无伦次地快速讲述了发现它的经过,并小心翼翼地再次触发了那只金属乌鸦——红光再次亮起,那短暂的、可怕的影像再次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法尔本看着那影像,听着那音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比格里斯懂得更多,他立刻明白了这东西的价值和……危险性。
“圣光在上……他们真的……真的在……”他喃喃自语,身体微微发抖。作为一个私下里仍偷偷阅读禁书、对现状充满不满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这盒子意味着什么。
“怎么办?法尔本?我们该怎么办?”格里斯焦急地问,“把它交给谁?还是……毁了它?”
法尔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几口气,眼神变得决绝。
“不能交出去……也不能毁掉。”他压低声音,“这是……希望。是扳倒那些疯子的唯一希望!”
他在狭窄的后堂里踱步,快速思考着。他认识几个对现状不满的、或许能信任的人,但谁有能力处理这么危险的东西?谁能确保它不被委员会截获?
突然,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他书店还未完全没落时,偶尔会有一个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男人来买一些关于城市历史和建筑结构的冷门书。那个人……气质很不一般。他曾经无意中看到那人的袖口露出一个极其细微的、像是匕首刺穿卷轴的纹身——那是军情七处的老派标志!
虽然风险极大,但这是目前唯一可能可靠的渠道了!
“听着,格里斯,”法尔本抓住老渔夫的肩膀,眼神无比严肃,“你立刻回家,像往常一样,什么都别说!这东西交给我。我会想办法把它送到……能用它的人手里。”
“可是你……”
“别管我!快走!记住,你今天什么都没捞到,什么都没看见!”法尔本几乎是把他推了出去。
送走格里斯后,法尔本将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他走到书店最深处,挪开一个沉重的书架,后面露出一扇极其隐蔽的、通往地下储藏室的暗门。
他必须等待,等待一个绝对安全的机会,等待那个或许再也不会出现的、神秘的顾客。或者……他必须想出另一个更加冒险的传递方法。
苇丛中的密匣,如同一个投入死水潭的巨石,虽然悄无声息,却已在底层激荡起充满希望的涟漪,而这涟漪,正试图向着那黑暗深处的抵抗火种蔓延而去。
与此同时,在暴风要塞深处,伯瓦尔·弗塔根站在战略室中,听着关于“B-7区异常能量爆发及入侵者逃脱”的详细报告,眼中那暗红的余烬燃烧得如同地狱之火。
“……发射源……指向废弃处理管道……”技术官员战战兢兢地汇报,“怀疑有……内部人员协助……可能……有信息泄露……”
伯瓦尔没有说话,只是那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室内每一个人,让所有人如坠冰窟。
“找到他们。”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滔天的杀意,“所有可能的知情者……所有潜在的叛徒……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启动‘大清洗’协议。授权等级……欧米伽。”
铁幕之下,最后的、最残酷的狩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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