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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农田水利（第2页）

章惇这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到了地方，二话不说，直接调来一队官兵。

"挖！"他一声令下，"本官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族人还要闹事，章惇冷笑："你们可知阻挠朝廷工程是什么罪？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这一吓，族人都老实了。最后经过协商，官府出资将祖坟迁到风水更好的地方，事情才算解决。

但这类事情层出不穷。有的地方豪强为了维护自家利益，暗中破坏工程；有的官员趁机加派徭役，中饱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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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初见成效

尽管困难重重，水利工程还是陆续完工了。

最先受益的是太湖流域。新修的堤坝闸门在当年夏天就发挥了作用。暴雨连连，水位却始终控制在安全范围内。

"奇迹啊！"当地老农激动得老泪纵横，"往年这时候，早该淹了！"

更让人欣喜的是，新开垦的圩田第一季就获得丰收。金黄的稻穗沉甸甸的，看着就让人欢喜。

在关中，修复的郑国渠让干渴的土地重现生机。涓涓清流所到之处，禾苗茁壮成长。

"王相公真是神了！"农民们交口称赞，"这渠修得太及时了！"

捷报传到京城，赵顼高兴得在宫里设宴庆祝。

"王先生，"他举杯敬酒，"这一杯，敬先生的深谋远虑！"

王安石谦逊地说："都是陛下圣明，将士用命。"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不少。

六、暗藏的危机

然而，在一片叫好声中，危机也在悄然滋生。

有些地方为了追求政绩，不顾实际条件强行上马工程。

在山西某县，知县非要在一片石山上修水库。结果劳民伤财修好后，根本存不住水，成了笑话。

更严重的是黄河沿岸。为了多造田地，一些地方盲目围垦河滩，导致河道变窄，埋下了洪水的隐患。

这些事传到司马光耳中，老人痛心疾首。

"陛下！"他再次上疏，"水利工程固然重要，但如此急功近利，后患无穷啊！"

王安石却不以为然："做事岂能因噎废食？有问题解决问题便是！"

两人在朝堂上又吵了起来。

这一次，连一向支持变法的赵顼也有些动摇："王先生，司马爱卿说得不无道理..."

"陛下！"王安石激动地说，"修一万处水利，就算有一百处失败，还有九千九百处成功。因百分之一的失败就放弃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这不是明智之举！"

赵顼被他说服了，但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

七、任重道远

熙宁四年的春天，王安石站在新修的汴河大堤上，望着滚滚东去的河水。

身后是刚刚竣工的引水渠，清澈的河水正哗哗地流向干渴的田地。

"老师，"吕惠卿兴奋地汇报，"去年全国新增水田四十万顷，增产粮食八百万石！"

王安石点点头，脸上却不见喜色："还不够。要想彻底解决粮食问题，至少还要五年时间。"

"可是..."吕惠卿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国库已经不堪重负了。各地要求拨款的奏章堆成了山..."

王安石沉默片刻，坚定地说："那就想办法！开源节流，总会有办法的。"

他知道，更艰难的挑战还在后面。《募役法》、《市易法》...一项项新法都等着推行。

变法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春风拂过，吹动他花白的鬓发。这个执拗的改革者望着远方，目光依然坚定。

在他的脚下，新修的堤坝坚实无比。而在他的心中，变法的信念比这堤坝更加坚定。

（第四卷第九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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