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宴苦笑,抬手揉着眉心,露出恰到好处的脆弱与迷茫:“统领大人,我亦百思不解。陛下心思岂是我能窥测?衣裳是强行赏下,不得不穿。遇刺时,他力道惊人,我几乎成了他的人肉盾牌。可诡异的是,刺客的杀招,倒有七成是冲我来的。”
他抬眼,目光诚恳中带着探询,“我怀疑,陛下或许已起疑心。今日种种,既是试探,亦是捧杀。”
叶萧沉默片刻,似在分辨他话中真伪,须臾,方才沉声道:“王爷亦有此疑。皇上或许并非表面那般庸碌,此举必有深意。你在其身边,如履薄冰,万不可行差踏错。”
“明白。”苏清宴郑重应下,“请回禀王爷,清宴谨记身份与使命。只是……”
他适时流露出为难,“经此一事,我恐怕更难脱身,若陛下再有亲近之举,我当如何自处?”
叶萧深深看他一眼:“虚与委蛇,顺势而为。王爷的意思,既然皇上要演这出信重宠臣的戏,你便接着,或可借此探得更多。但切记,底线不可越,任务要紧。”
况你的命还捏在端王手里,后半句话叶萧只在心里说。
“属下明白。”苏清宴垂首应下,心底却冷笑连连:端王这是要他火中取栗,却全然不顾他己身陷囹圄。
恰在此时,外间传来顾北辰清晰带笑的声音,似是刻意扬高,要让里头听见:“……有劳皇叔挂心,朕无恙。多亏苏卿舍身,只是他受了伤,朕心难安。今日已晚,皇叔也请回帐歇息吧。”
叶萧闻声,眼神一凛,低喝:“慎之!”身形已如鬼魅般滑出帐外,融入夜色。
苏清宴刚缓口气坐回榻上,帐门第三次被推开。
御前大太监王川满脸堆笑而入,身后宫女捧着托盘。
“苏侍卫,陛下惦念您的伤,特赐宫中秘制金疮药一瓶,并安神汤一碗,请您用了早些安置。”王川声音尖细,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苏清宴忙起身谢恩。
王川一行人刚走,苏清宴正对着那碗汤药沉吟,帐帘竟第四次被掀开——此番踏入的,是去而复返的皇帝顾北辰!
他已换下骑装,身着月白软缎常服,墨发未束,随意披散,减了威仪,添了慵懒,唯有那双眸子,在烛火下依旧深不见底。
“陛下?”苏清宴心头警铃大作,欲起身行礼。
“免了。”顾北辰步伐从容,径直走到榻前,手虚按在他的右肩,顺势坐下。
距离瞬间拉近,苏清宴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与沐浴后的水汽。
“伤处还疼么?太医的药可对症?”顾北辰语带关切,目光却在他胸前包扎好的伤口处和略显苍白的脸上流转。
这过于亲昵的姿态让苏清宴脊背僵直。
他强忍不适,垂眸回答:“谢陛下关怀,已无大碍。太医用药极好。”
“那便好。”顾北辰微微颔首,视线却未移开,反而缓缓上巡,落在他脸上,如同端详一件珍品。
烛光柔和,勾勒着帝王深邃的轮廓。
“今日,可是吓着了?”顾北辰声线放低,含着一丝夜色的沙哑,近乎耳语,“那猛虎扑来时,朕见你脸色都白了。”
言罢,竟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拂过苏清宴的耳廓,动作温柔得令人心惊。
苏清宴浑身血液几近凝固!
那微凉触感激起一阵战栗。他强压着挥开对方的冲动,微微侧头避开,声音维持平稳却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陛下神威,卑职……仅是猝不及防。”
顾北辰低笑了声,对那细微的躲避不以为意,气息反而更近地拂过苏清宴颈侧:“是么?朕却觉得,苏侍卫受惊之态,别有一番风味。”
苏清宴:“!!!”
我靠!这已远超试探,是明目张胆的越界!他感到额角青筋微跳,紧抿着唇,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后倾,试图拉开距离,用沉默表达无措与抗拒。
顾北辰似乎很满意他这副僵硬隐忍的模样,又凑近几分,温热气息尽数落在他的耳迹:“今日你护驾有功,朕记下了。好生养伤,日后……朕身边,少不了你的位置。”
苏清宴心头涌起惊涛骇浪。
就在他几乎按捺不住时,顾北辰却适时退开,优雅起身,理了理衣袖,瞬间恢复帝王姿态,唯有眼底一抹未散的笑意,泄露了真实情绪。
“安神汤记得喝,好好歇息。”他丢下这句话,施然离去。
帐内重归寂静,烛火轻摇。
苏清宴独卧榻上,毫无睡意。白日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中飞转:帝心难测,王权倾轧。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令自己冷静。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触到了枕下那冰凉坚硬之物——那是叶萧秘密给的,以备不时之需的毒药,主打一个一步到胃。
他指尖一缩,心中悲愤:这叫什么破事!一边是黑心莲老板强行搞职场提拔外加暗戳戳的性骚扰,一边是前老板画大饼还拿命威胁。
两个男人的修罗场,还都是地狱难度的副本。要想苟出一条生路,恐怕光靠演技不行,还得靠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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