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他却只是微微垂下眼睫,脸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声音虽低却清晰:“陛下天颜,如日月光辉,卑职……一时失神,请陛下恕罪。”
那语气,那神态,哪里是请罪,分明是欲说还休的羞赧!
顾北辰握着朱笔的手指紧了紧,额角青筋微跳。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将那家伙拎出去打几十大板的冲动,冷哼一声,重新低头看奏章,却觉得那字里行间都晃动着苏清宴那张故作痴态的脸!
殿内当值太监,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瞎子,内心早已惊涛骇浪:这苏侍卫,是真勇啊!
却暗自腹诽:陛下这都没发作?看来传言非虚……
次日午后,顾北辰小憩刚醒,有些慵懒地靠在软榻上。
王川奉上温热的参茶。
苏清宴正当值,站在不远处。
顾北辰接过茶盏,刚呷了一口,忽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手中的茶盏。
他抬眼,又是苏清宴。
这次,那眼神里除了惯常的“仰慕”,还多了点别的东西——一种近乎痴迷的、盯着他唇瓣和吞咽动作的专注。
顾北辰被看得喉头一梗,差点呛到。
他重重放下茶盏,发出“磕”的一声脆响。
“苏清宴!”帝王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愠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你又在看什么?!”
苏清宴像是猛然回神,扑通一声跪下,却不是请罪,而是抬起那张泛着红晕的脸,眼神亮得惊人,语气带着娇羞:“陛下恕罪!卑职……卑职只是觉得,陛下连饮茶的姿态,都如此优雅天成,风姿无双,令人心折!卑职一时忘情,惊扰圣驾,罪该万死!”说完,还重重磕了个头。
“噗——”一旁侍立的某个小太监没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声,赶紧死死捂住嘴。
王川公公的眼角也剧烈抽搐了一下,默默垂下了头。
顾北辰的脸色,简直精彩纷呈。
他盯着跪在地上、肩膀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的苏清宴,胸脯起伏了几下,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滚出去!殿外值守!”
“是!谢陛下!”苏清宴声音响亮,带着一种近乎欢快的语调,利落地起身,退了出去。
直至转身时,他眼底才敢流露得逞的笑意,每一步都踏出劫后余生般的轻快。
顾北辰看着他几乎是雀跃而去的背影,狠狠揉了揉眉心。
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这么混账之人!
这哪里是仰慕,这分明是狗皮膏药般骚扰!可偏偏,这家伙顶着护驾功臣的名头,打着“忠心仰慕”的旗号,让他一时竟找不到由头严惩!
重重拿起,却轻飘飘放下,反而更坐实了某种猜测。
不当值的时候,苏清宴变本加厉。
他开始偶遇顾北辰。
御花园散步,他能恰好在拐角出现,然后一脸惊喜地行礼,目光灼灼:“陛下也来赏花?真巧!”
顾北辰去太后宫中请安,回来路上也能碰见苏清宴,远远便跪下,那眼神追随着御驾,直到看不见为止。
甚至有一次,顾北辰夜间心血来潮,想去藏书阁找本闲书,刚走到阁外,就见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抱剑而立,不是苏清宴是谁?
“你怎么在此?”顾北辰蹙眉,此处并非他常规值守范围。
苏清宴一脸坦然加关切:“回陛下,卑职听闻近日藏书阁附近有野猫扰人清静,恐惊圣驾,故特来巡查。”
他顿了顿,目光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清亮,落在顾北辰只着常服的身上,“夜深露重,陛下怎的独自一人?若需取书,吩咐卑职一声便是,若是着了凉,卑职……万死难辞其咎!”
顾北辰看着他那副忠心耿耿、关怀备至的模样,一口气堵在胸口。
他当然知道这是借口,可对方句句在理,情真意切,他若发作,倒显得自己小题大做,不近人情。
“朕随意走走,不必跟着。”顾北辰冷着脸,甩袖进了藏书阁。
苏清宴果然没跟进去,却也没走,就像根柱子似的守在门外,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
顾北辰在阁内随手翻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门外那道身影的存在感极强,让他莫名烦躁,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缠住了,而这网,还是他自己先顺手抛出去的线引出来的!
终于,在苏清宴又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掉落的玉佩双手捧还,并用一种恨不得将玉佩盯出花来的深情目光看着他时,顾北辰忍无可忍了。
是夜,苏清宴刚回到值房,御前的小太监又来了,这次传的口谕言简意赅:“陛下有旨,宣侍卫苏清宴即刻前往暖阁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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