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郦苑。
太后所居的郦苑,紧挨着皇宫,却与皇宫的庄严恢弘不同,更多了几分精巧雅致。
奇花异木间,亭台楼阁楼阁掩映,流水潺潺,雾气氤氲。
表面看着一派宁静祥和。
苏清宴跟在顾北辰身后半步的距离,努力将自己缩成一个背景板。
他今日诚然按顾北辰的要求穿了身湖蓝色侍卫常服,衬得他腰细腿长,面容愈发艳绝,但心里却忐忑得很。
关于郦苑太后,他倒是听得一嘴,皇上非是太后亲生,因太后膝下无子,皇上才过继给太后抚养,且私下皆传,其生母早年为太后所害。
赏景?总觉得是在赴一场鸿门宴。
待二人行至水榭,见太后已端坐主位,身旁侍立着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少女。
太后年约四旬,保养得宜,凤眸含威,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那少女约莫二八年华,容貌娇美,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将门虎女的英气,姿态落落大方。
此女正是太后的娘家侄女,振威将军府的千金——叶雁回。
“儿臣参见母后。”
“小人拜见太后娘娘。”
顾北辰和苏清宴先后行礼。二人看似都恭敬,顾北辰却隐隐有丝不屑,苏清宴则带着一丝探究。
“皇帝来了,快坐。”太后笑着招手,亲昵招呼着顾北辰,“今日天气好,哀家便想着叫你们年轻人过来松散松散。趁着雁回这丫头也在京中,正好陪哀家说说话。”
顾北辰从容行礼落座,笑容温润:“有劳母后挂心。叶小姐也在,不必多礼,坐吧。”
“谢陛下。”叶雁回声音温婉,行礼后便在太后下首坐了,目光低垂,仪态无可挑剔。
苏清宴垂首站在顾北辰身后,身姿笔挺目不斜视。
“皇帝近日操劳国事,瞧着清减了些,”太后轻叹一声,语气满是心疼,“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先帝在你这个年纪,皇子公主都会跑会跳了。”
顾北辰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浮叶,语气平淡:“劳母后忧心,国事繁杂,儿臣不敢懈怠。立后纳妃之事,关乎国本,还需从长计议。”
太后笑容不变,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国事固然要紧,但皇嗣亦是国本。哀家看雁回这孩子就很好,性子爽利,知书达理,又是自家人,知根知底。有她在你身边辅佐,哀家也放心。”
她说着,将叶雁回拉到身侧,慈爱地拍了拍叶雁回的手。
叶雁回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头:“姑母谬赞了,雁回愚钝,只怕伺候不好陛下。”
顾北辰放下茶盏,抬眼看向太后,唇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母后美意,儿臣心领。只是叶小姐将门虎女,志向高远,若是困于宫闱,岂非屈才?况且,朕近来听闻些市井流言,若此时立后,倒显得朕心虚,借婚姻掩饰什么似的。母后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太后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流言蜚语,何足挂齿?皇帝身正不怕影子斜。正好借立后平息无稽之谈,岂非两全其美。”
她话锋一转,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顾北辰身后的苏清宴,“总不能由着些不上台面的东西,玷污了天家声誉。”
苏清宴后背一凉,头垂得更低。这把火,终究是烧到他身上了。
顾北辰却像是没听出太后的弦外之音,淡淡道:“朕乃一国天子,如何行事,何须向世人证明?”
他忽然轻轻咳嗽了两声,脸色瞬间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随即又强压下去,端起手边的酒盏,指尖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太后眸光微动,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皇帝脸色这般差,可是旧疾又犯了?快把这盏参茶喝了,暖暖身子。”
她微微抬手,身侧的宫女立即捧上一只白玉杯。杯中液体色泽暗红,“这是哀家特意命人用百年老参和上等血竭熬制的,最是补气益血。”
顾北辰的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却没有接过。他抬眼时,眼底带着几分倦意,语气却意味深长:“母后如此费心,儿臣感激不尽。只是这般珍贵的药材,若是只给儿臣一人享用,倒是显得儿臣自私了。”
他话音一顿,目光转向始终垂首侍立的叶雁回:“叶小姐近日为母后分忧,也是辛劳。不如将这参茶分予她半杯,以示体恤?”
叶雁回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仍旧低垂着头,不敢应声。
太后的面色沉了三分,语气却依然平和:“皇帝说笑了,这是特意为你调理身子准备的。雁回年纪尚轻,哪里需要这般大补之物?”
苏清宴站在皇帝身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那杯中的液体颜色暗沉,根本不像参茶该有的色泽。更让他心惊的是,空气中隐约飘散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眼见顾北辰的指尖在杯沿摩挲,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哎!白莲花也好,黑心莲也罢,自己最见不得别人“恃强凌弱”!
苏清宴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陛下,太后娘娘,恕臣冒昧。”
这一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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