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两岸是热闹的街巷,虹桥左右商铺林立,车水马龙。而桥西贴着城墙边座落了一家“税务司”,税官正坐在堂前,处理公务。
谢洵正往税务司赶,却见方才无意撞到的小娘子从对面的街道司出来,她跟在另一人身后,哭丧着脸,实在是有趣。
跟在身后的青弦疑惑,他家小郎君怎么突然笑了,怕不是前些日去城外累坏脑子了?变成痴呆了。
那可不行,要是夫人怪罪下来,他也担当不起,待会路上就去济世堂给小郎君抓一副药罢,只是这症状是肾虚还是脾虚呢。
谢洵把心思收回,转身进了税务司。
近来朝廷派出的商队带回了不少新奇的事物,其中一样便是“木棉”种子,据说能长出一种叫棉的东西来,采摘后织成棉衣还可以在天冷时御寒。
谢洵听完就对此起了兴致,立刻托关系弄来不少种子,只可惜现下已经过了播种的时节,要等来年才能种植。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税务司内设案桌在堂前正中,一旁案几上点了檀香,缕缕丝烟透过香炉的空隙在空中缠绕,随后消散,归于无寂。
堂前男子头戴官帽,执一笔在纸上书写,一旁小吏正耐心磨墨,淡淡墨香与檀香牵绕堂前,叫人闻了觉得舒心。
这税官也是与谢洵相识的,见他来了立刻起身行礼:“谢郎前来所谓何事?”
谢洵朝他回礼才道:“我从杭州带回一批新的货物,现下货物还在运回的路上,如今前来是为了提早备案交纳赋税,还望何大人行个方便。”
进城的商人拿了“引子”到当地税务司登记,所售商品还能减免不少赋税,这是朝廷惠民的好政策,税官自是应下这事。
谢洵与税官寒暄几句便从税务司出来,忽地定在街上青砖一动不动。
身后的青弦没注意脚下,一头撞了上去,哎哟一声:“小郎君怎么停下了……”
谢洵拧紧眉,颇为嫌弃地跟他拉了段距离:“若是有眼疾该去找郎中,而不是撞上来。”
青弦边揉头边在背后小声嘀咕:“方才那小娘子撞了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到了我这就被训了。”
谢洵背着手,只是看着青弦笑。
可青弦被这一看,却也知道小郎君有些不耐了,立刻提着心吊着胆,不敢再作祟,只想起来一事:“夫人先前叫人传话,说小郎君再不成亲,她便在家中设宴,请全城世家大族的小娘子来,为小郎君挑选佳人……”
左右还是谈他的亲事,自谢洵弱冠以来,母亲无一日不是在操心这事。这次去杭州也叫他有了喘息的间隙,如今更是没耐心听完就甩开衣摆,迈着步子离开。
青弦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小郎君怎么就走了……夫人可是说了,要把他关在宅里直到亲事有着落了,如今小郎君回去可是自投罗网啊……唉!”
*
她们回去时便是傍晚,正好赶上暮食。
家里还留了些石榴花,便打算做石榴花炒肉。陆琼除去花瓣、花蕊、花蒂后,留下六角花萼,端进灶房撒上粗盐备用。
陆萱则蹲在灶头前加柴,用打火石点着干稻草,咻一下丢进去,火便慢慢起了。
四周安静,只有烧柴声、水沸的咕噜声。
陆琼打破这寂静:“明日便要去汴京摆摊,可不准起晚了。”
陆萱倏地挺直腰板:“肯定起得来。”
瞧她一副小大人模样,陆琼也笑:“到时挣钱了就到城里盘下一间铺子,给你买大宅子住。”
听这话,陆萱收回笑,心里开始发堵,慢慢往灶口添柴。
她才没把阿姐的话当真,汴京虽大,可地位高贵的人如此多,又怎么会有她们二人的藏身之处,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今日她可是见识到,汴京城里到处都是花钱的地儿,勾栏瓦舍、茶坊酒肆,稍不留神,钱袋里的钱就没了。
灶火渐大,锅壁温度升高,发出滋啦响声。
陆琼把最后一小块腊肉取来,切成薄片,葱、蒜也切成末装在碗里,在锅中倒入些许猪油,把腊肉放进去煸香,加上调料与石榴花大炒就能出锅。
香味四溢,勾得陆萱口水直流,迫不及待拿碗来,夹一块肉,肥瘦相间,咸香可口,嚼劲十足。
她再尝一口石榴花,眼睛瞬间亮了,味道虽淡,沾了肉香也别有滋味,忍不住又下了大半碗饭。
阿姐虽然不聪明,但是做的菜都好吃极了!
陆琼见她吃得欢,也跟着笑,盛了一勺料汁浇在饭上,金黄透亮,也跟着食欲大增。
好在去汴京摆摊的事总算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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