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祝流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她敏感地觉察到车厢里的何铭只是一个静默的倾听者。
“很抱歉,刚才尝试着回想了一下,对于你所说的事,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他的语气有些为难,可见是真的仔细回忆了。
失望显而易见。祝流双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学长心肠这么好,肯定帮助过许多人。不记得……也很正常。我记得就好。”
她顿了顿,语气真挚:“所以,如果以后学长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汽车缓缓停下,何铭忽略掉祝流双的承诺,转头问她:“你家在哪一幢?”上回他只开到小区门口便掉头走了,因而不清楚接下去该往哪儿开。
车窗雾蒙蒙的,祝流双用手擦去玻璃窗上的雾气,入眼是熟悉的小区大门。
原来这么快就到家了!几十分钟的车程好像是一瞬间的事。
“进门左拐,第二个路口直行再左拐,我家在十幢,麻烦学长了。”祝流双语气闷闷的。
没两分钟,汽车稳稳停在东湖小区十幢楼下。
在车厢里捂了半个多小时,祝流双的衣裤都半干了,她没有立马下车,而是捧着何铭的西服外套左右为难。
“学长……衣服被我弄脏了。”
她想帮他洗衣服,但这西装一看就不便宜,估计得拿去干洗店。
“不碍事,一点水渍而已。”
“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是……”
“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何铭忽然蹙眉沉声,“我还得回事务所加班。”
祝流双其实并没有被他突然的变脸所骇到,她是在听到“加班”两个字后放弃挣扎的。
同为社畜,没有什么比“加班”更重要的了。况且,他如此催促自己,大约是怕她着凉感冒了。
祝流双草草将西装放回副驾驶座,倾身打开车门,一骨碌钻了出去。
她随意张望几眼,见四下里无人便抓紧时间走到主驾驶的窗边同何铭道别,然后捂着一颗凌乱的心往单元楼走。
“滴滴——”鸣笛声起。
“祝流双——等一下。”何铭探出车窗重新呼唤她。
前行的脚步顿住,祝流双回过身,有些意外:“学长,还有什么事吗?”
“钥匙,你的电动车钥匙没给我。”何铭无奈摊手。
连她自己都忘了,可他却还记得。
祝流双的心房再一次陷落。
她脚步轻盈地飞奔向何铭所在的方向。
及肩短发在风中一甩一甩,裹挟着雨后香樟树叶的香气。
跑至何铭跟前,祝流双举起手中的钥匙串递进窗内,嘴角咧着,露出一口洁白齐整的牙齿。
“学长,等明天下班,我过来取车。”
傍晚的太阳一半躲进云层,一半露在外头。金色的光芒照在祝流双的头发上,脸颊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毛茸茸的。
何铭惊奇地发现,刚才情绪低落的女孩此刻又恢复了元气。
他看着她染着金光的头顶,不再去探究个中原因。抬手接过钥匙后,镇定地别开脸关了车窗。
车厢里的空调重新开始制冷,何铭忽而觉得有些热。
————
“砰砰砰”,防盗铁门被人从外面敲响,顾春玲趿拉着拖鞋赶来开门。甫一打开,便见自家女儿傻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妈——我钥匙忘带了!”
“小双,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
祝流双率先开口解释:“对,下午去税务局办事,所以下班早。”
顾春玲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察觉出一丝异样,责怪道:“淋雨了?”
知道瞒不住,祝流双便实话实说:“半路上正巧碰上雷阵雨。”
“愣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赶紧进来。”顾春玲一把将祝流双拉进门,心中想要给女儿买车的念头更坚定了些,“快洗热水洗澡去。”
屋内没开空调,客厅里的台式电扇开到最大档,“嗡嗡”地吹着,祝流双觉得有些头疼,揉着太阳穴走进卫生间。
花洒打开,热气蒸腾,她褪去身上潮湿的衣服步入淋浴间,随即又对着门外大喊:“妈——帮我去卧室拿条睡裙来。”
其实根本不用她交代,顾春玲早已经默契地拿好衣服走到门口了。她堂而皇之地推门进去,顺手把东西放到洗手台上。
“诶呀,妈——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祝流双正闭着眼睛洗头,听到开门声嗔怪道。
顾春玲瞥了眼女儿姣好的胴体,替她拉好淋浴间的玻璃门:“你小时候还非要妈妈陪着一起洗澡呢,现在倒是学会害羞了!毛手毛脚的,水溅得瓷砖上都是……”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我都多大了……”祝流双抬手抹了把脸为自己辩解,“我仔细着呢,水根本就溅不到地板上。”
女儿心情不错的时候,说话的音调会比平常稍高,顾春玲从她进门那刻便觉察到了。她顺着祝流双的话往下讲:“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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